第49章(1 / 2)

小姑娘有些害怕,眼里蕴着泪珠,眼尾发红,可怜兮兮的坐在阴冷的白玉砖上,小身子一抖一抖的,不知是被吓得还是被冷的。

“时辰,不早了,我,我要回房歇息去了。”苏锦萝绞着一双小手,偷偷觑看一眼自己被陆迢晔踩在脚下的裙裾。

她慢吞吞的伸手扯了扯,然后又扯了扯。粉嫩指尖用力的泛白,但那只踩在裙裾上的皂角靴却还是未挪动半分。

陆迢晔敛眉,随手拿起一块白玉镇纸捧在掌心把玩。

白玉镇纸不大不小,形状长直,打磨光滑。上刻精致花纹,有蹲虎一头,虎头雕工细腻,虎尾上翘粗犷,两种全然不同的感觉却奇异的杂糅在一处,就像是眼前的这个男人一样。

虎身周边包鎏金,被那只白皙修长的手托在掌心,更显光滑玉泽。

“时辰尚早,不急。”用镇纸敲了敲书案,坚硬的镇纸与红木书案相触,发出“咚咚”的敲击声。

苏锦萝身子一抖,赶紧把自己的手拿到腰后藏好。

这镇纸应当比竹板子打起来还疼吧?

“萝萝可知,这世上最能保守秘密的,是什么人?”把玩着镇纸,陆迢晔微微俯身,用它挑起了苏锦萝的下颚。

苏锦萝被迫仰头,纤细脖颈撑出一段优美弧度,越发可怜。

“不,不知道……”

“是死人。”

白玉镇纸包着鎏金边缘的棱角滑过细嫩脖颈,抵在半敞衣襟处,尖锐的直角卡在系带上轻挑。

苏锦萝两眼一翻,吓得就要昏过去,脑门上突然被敲了一下,顿时一个机灵搂住了脑袋,蜷缩成一团。

“呜呜呜……我要回家,我要回家……”太可怕了,她承受不来。

捂着脸,苏锦萝抽抽噎噎的哭的厉害,又惊又怕的恨不得钻到书案下头。

陆迢晔敲着白玉镇纸,缓慢起身。

苏锦萝兀自哭的伤心,她抹着眼泪,被人扯过胳膊,往怀里塞了一只白玉茶碗。

“什么时候把这茶碗吃完了,萝萝什么时候便能回去了。”

苏锦萝怔怔抱着那只茶碗,见陆迢晔弹了弹宽袖,又恢复成一脸清冷模样,然后大步流星的打开书房大门往外去。

一溜烟的从地上爬起来,苏锦萝猫着身子躲在户牖处往外瞧。

穿廊两边挂着刚刚点上的宫灯,男人身披狐白裘,在穿廊拐角处迎面遇上一人。

那人身穿太监服,应当是从宫里头出来的小太监,但因为隔得太远,所以苏锦萝看不清容貌。

“姑娘。”

“啊!”

被突然出声的鸢尾吓了一跳,苏锦萝把怀里的白玉茶碗往外一抛。

鸢尾眼疾手快的接过白玉茶碗,递还给苏锦萝,“姑娘,王爷说了,您若是不愿意进屋子里头睡,便在院子里头睡。这风花雪月的天,最是适合把天作幕,把地当席,以石为枕了。”

一会子要她吃茶碗,一会子又要她幕天席地的,怕不是真想要她早死……

苏锦萝嘟嘟囔囔的抱着茶碗赶紧远离这只伪君子。

穿廊处,身穿太监服的小太监恭谨与陆迢晔行礼。宫灯下,小太监一副唇白齿红之相,眉眼清秀细腻,笑起来时左颊印出一个浅笑梨涡。

“王爷,四皇子之事已被查明乃边域奸细嫁祸。方贵妃被下旨接出冷宫,只是……”

“只是什么?”陆迢晔慢条斯理的抽出帕子擦手,眉眼清明,声音冷冽。

“只是身子大亏,怕熬不过几日了。”

擦完手,陆迢晔抿唇轻笑,他仰头,看向漆黑夜幕之中缀点的几许繁星冷月,状似叹息道:“将这事告诉文国公。皇兄身边,可不能缺了人。”

“王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