透过昏黄的灯光,我这一次终于看清他的脸。
他的面部轮廓线条很硬,蕴藏刀锋般的锐利。
右边的眉尾上有一块小小的刀疤痕迹,似是前不久刚从一场腥风血雨中杀出来。
整个人看上去乖戾而嚣张,带着一身匪气。
我吓得蜷缩成一团,大颗大颗晶莹的泪珠噙在眼眶里摇摇欲坠,一脸楚楚可怜地看着他。
这是我在镜子前反复试验过千百次、所特意设计的最漂亮的模样。
也是最容易让男人动心的模样。
而眼前这个冷如冰霜的男人,在看到这一幕的时候,扣紧扳机的手僵了一瞬,似是陷入了考虑之中。
我赶紧一把上前紧紧抱住他,颤着声乞求:“别杀我,好不好?”
声音娇软,似羽毛划过身体般酥酥麻麻,又似江南最缠绵的风,透着股不舍与眷恋。
珠链般的眼泪滑落脸颊,滴到男人宽厚的肩颈。
我感觉到他的身子倏地一怔。
而趁着男人这一瞬的愣神和放松警惕,我没有丝毫犹豫,藏匿在掌心的针头当即刺入他的后颈。
我一个弱女子敢孤身走暗巷,他不会当真以为我毫无倚仗吧?
◇ 第26章
等男人再次转醒时,我拿着铁锹已经将他半截身子埋进了土里。
那网约车司机不知是做什么的,后备箱居然备了个铁锹,不过正好方便了我。
刚刚用针管里的迷药将男人彻底迷晕后,我直接七拐八扭地开着不甚熟练的车,带他来到了城郊的一片荒地。
然后,挖个坑直接把人埋了。
男人悠悠转醒时,一眼就看到我用铁锹挖土埋他的画面。
“你想干什么?”
我手上的动作一刻没停:“看不出来吗?活埋你。”
这个狗男人刚刚居然敢拿枪对着我,今天我不整死他,我就不叫宋晚!
对付这种亡命之徒,我丝毫不带手软。
“你不怕我杀了你?”
我蹲下身,调笑着拍了拍他的脸:“怕死了,小狼狗。”
他的枪被我缴了,大半截身子又被我埋进了黄土。
我倒是想知道,这会儿他拿什么来杀我?
我将黄土埋到他的脖子之下,只让他露出一个头。
等埋完之后,还不忘在地上用力踩了踩,设法将泥土弄得更加夯实。
“这年头,随身带把枪的能是什么好人?我已经报了警,你就等着去号子里踩缝纫机吧!”
要不是顾念我自个儿是个当小姐的,前科在身不敢去见警察,我早就把人开车把人扭送到警察局了,哪儿用得着费这么多功夫?
男人冷冷看向我。
如果眼神能杀人,估摸着我已被眼前的男人凌迟千百遍。
只可惜,现在事情的主动权掌握在我手上。
而他,只是个大半截身体都被我埋入黄土的囚徒!
我拍了拍手上的灰,将铁锹和他的枪丢在他看得到却摸不到的十米开外,然后在他的目视下挥手离开。
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
在我走出三米之远后,男人的声音自身后传来。
“我啊……”我停下脚步,眸光转动之间,回过身冲着他粲然一笑,“我叫茉莉。”
……
回到别墅已是半夜。
折腾了半宿,我困得不行,只想躺床上睡个昏天暗地。
没想到等我回去时,竟然发现霍景深回来了。
怎么、他没在那个女人那里过夜吗?
要是今晚没发生巷子里的那场意外,骤然间回到家里看到霍景深回来,我估摸