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是,自父王故去,叔父大权在握,母亲因二嫁羞愤而闭门不出,几位哥哥都在叔父手中磋磨,她哪里有反抗的余地?
如此,她受召入殿,跳了一夜又一夜,每每被迫忍受那些流连在她身上不怀好意的赤裸裸目光,甚有人当庭拉来一舞姬淫乐。
那舞姬,穿着和她一样的纱裙。
最后一回跳舞,她旋身之时故意一扭,当着所有人的面,折断了腿上筋骨。众人扫兴,由着她被抬了下去。
养了数十日,也疼了数十日,正骨之时,好几次痛昏过去。所幸的是,再也不用跳舞了。
可虽不用再跳舞为人取乐,前面却又有更深更黑的深渊等着她往里跳。
“殿下,新王应是派人来请了……”毗月担忧地望着殿外,想要为她更衣。
朝露咬紧牙关,一步一瘸行至一方楠木案前,一把将此案掀翻,案上金玉瓷器尽数滚落地上,碎裂一地。
门外的侍女宫人入内,见此状纷纷跪地收拾。
她冷冷看着这些不知是谁的喉舌,轻轻一摆手道:
“通传一声,我腿伤未愈,不去赴新王的宴了。”
宫人领命退去,低垂的眼尾映着她纤瘦美丽的身姿,凝脂般的玉足尚有乌青肿块,心下不由怜惜不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