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,他更难以想象,她从乌兹来到高昌吃了多少苦,受了多少伤。

他的心中生平头一回?生出了惧怕。

一想到她之后还有可能受更重?的伤,甚至因此丧命,他的心便坚硬了起来。

面对她小心翼翼的质问,他始终不敢看她,最后狠下心,说出那一番令他自己都心痛的话后,她该回?到乌兹继续做她的王了吧。

她这般执拗,若非如此,怎会?甘心离开?

洛襄闭上眼,拧紧了佛珠,绷紧的珠串几近断裂。

浮屠塔外,漏夜传来一阵轻快的脚步声,一股浓重?的檀香气随之扑面而来:

“佛子,你赌输了。”那女声素来癫狂,此时更带着几分得意,笑道,“并非我不肯送她走,可是她自己不肯走。”

“愿赌服输。神佛救不了高昌,但佛子你可以。她在高昌,佛子还不救吗?”

佛珠声顿住,洛襄缓缓睁开眼。她没走,他不知是喜是悲。

他长叹一口气。

“我不会?让整个西?域陷入战火,生灵涂炭。”他幽静的目光对上面前文殊兰的绣纹,沉声道,“我与你,做个交易。”

故人

高昌王宫, 月夜幽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