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66章(1 / 2)

裴时序极其冷静,拈了拈手中的半个耳铛对陆缙道,微微笑:“世子不必再费尽心思,我不在乎这些外物,更不介意阿吟的过去。”

“是吗?”陆缙只淡淡的一句,“所以,你一大早进府,只是为了看望祖母?”

他说罢,眼神刻意掠过裴时序被夜露打湿的大氅。

明明什么都没点破,却又好似将裴时序一整晚的彻夜难眠摊了出来。

裴时序唇角的笑意霎时凝固。

片刻后,他才面不改色地道:“祖母病重,我自然忧心。”

陆缙目光亦是冷淡:“你应当庆幸你是在祖母病重的时候回来的,否则,我必不会让你进国公府的门。”

“如此说来,我倒要感谢祖母的病了?”裴时序笑。

丝毫不见任何忧心。

陆缙打量他一眼,发觉这个人眼底尽是凉薄。

实则,从见第一面起,直觉使然,他便感觉裴时序不简单。

他前脚刚传出死讯,后脚,裴时序便同江氏走到了一起。

他当真,只是被江氏所设计?

且江氏当日发疯时,指责他们兄弟争妻,但当时裴时序的身份尚未曝光,她是如何知晓的?

是从一开始遇到裴时序便知,还是后来猜测的,抑或,还有什么他不知道的内情?

裴时序似乎也觉察出了不妥,又笑笑:“我不过是开玩笑罢了,时候不早了,我也该去看看祖母了。”

陆缙沉沉地望着他,沉思片刻,望了眼地上的耳铛碎片,转身让康平备马,去忠勇伯府走一趟。

江氏虽疯了。

但疯子,有时比常人还清醒。

说不准,能从她口中套出一些消息。

不远处,长公主刚好在园子里散心。

旁观了一切,她身旁的王嬷嬷颇有些不忿:“一个私生子,国公爷竟这么纵着他,给了他令牌旁若无人的出入国公府,实在是可气,公主,您若是觉得烦心,不若便直接派人杀了,也好图个清净。”

长公主却只是笑笑:“除去他,便能当做一切都没发生过么?有时候死人比活人更难对付。譬如裴絮,她若是活到现在,情分说不准会消磨殆尽。可她走了,便让陆骥愧疚了一辈子。这种事,我不屑做,二郎更是深谙这个道理。”

她在意的,从头到尾只有陆骥的态度。

可是他,终究还是让她失望了。

长公主拢了拢披帛,仿佛浑不在意的,回了立雪堂去。

***

憩园

裴时序离开国公府后,脸色也骤变。

这个兄长,倒是比他想象中更难对付。

他皱着眉沉思片刻,只是想,安平这个蠢货,也该派上些用场了。

但相比于陆缙,更让他放心不下的是江晚吟。

她骗了他。

为了一个男人。

这个男人还是他的兄长。

回到别院后,裴时序脸色阴沉的厉害。

正巧,此时,上回给安平送桃花醉的人被揪了出来,正醉醺醺的被压着跪在地上。

裴时序漫不经心,两只捏住那人下颌:“这酒,是你给的安平?”

“是我,但我当时并不知郡主要拿这酒做什么,公子见谅。”

那人跪在地上,抖如筛糠,却还记得这是在别院,不敢直呼其名。

“当真?”裴时序今日颇为不悦,眉眼间阴恻恻的。

这些日子他一直在回想这数月的事,终于想通,中了桃花醉的那一晚,阿吟应当的确同陆缙在一起。

或许也正是因陆缙帮了她,他们才变得如此亲近。

若是没有这酒,他和阿吟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