净空一向耳聪目明, 尽管陆缙和江晚吟进来的时候一前一后,距离适中,但他还是一眼就看出了这两人之间的亲昵。
再联想之前的桩桩件件。
净空渐渐明白了大概,恐怕,眼前这对才是真夫妇。
他不由得叹一声荒唐,但脸上还是遮掩的极好,安抚江晚吟道:“小娘子莫要紧张,你的脉象有些快,需静下来才能诊断。”
江晚吟的确是有些不安,生怕被净空识破他们之间的关系。
“没事。”
陆缙也看出来了,一手搭在了她肩上,微微压着。
江晚吟一惊,抿着唇想拂开,却又被按回去。
“我说了,没事,乖乖坐着。”
陆缙压着她肩的手又用了一分力。
江晚吟回头,正对上陆缙沉稳的双眼,便知道他定然是将一切都打点好了。
有他在,她的确不用担心名声的事。
他对她一向格外包容,便是她瞒了他这样大的谎,他也完全不生气,更不计较。
江晚吟顿时又觉得愧疚。
“我明白了。”她低低嗯了一声,这才敢直视净空。
净空果然什么都没说,仿佛眼前只有病情,他搭着脉诊了一会儿之后,缓声道。
“依贫僧所见,小娘子虽遭了寒气侵体,但只是脉象有些虚浮,并未伤及根本。且您年纪还轻,身子康健,好好养着,想来恢复大约只是时日罢了。我给您先开上一副药试一试,若是好,便借着用,不好,再改一改方子。只是,是药三分毒,小娘子近日兴许会有些许不适,贫僧先提前告知您,您不必慌张。”
“多谢法师。”
江晚吟放下了衣袖,轻声答应下来。
幸而,结果还不算坏。
陆缙眉眼也松了开:“有劳法师,用药不必拘着价钱,有用为上。”
“施主放心,这是自然。”
净空知道了他的身份,自然明白他完全有底气说这话,提笔写药方时,也的确拣着每一类效果最好的开了。
陆缙接过药方,仔细看了一遍,确认没什么问题,便吩咐康平去抓药。
看完病,寺院里午时的钟声刚好敲响,到了用午膳的时候,两个人便各自分了开。
毕竟一起消失了这么久,陆宛大大咧咧的没觉出什么,但其他人个个皆眼神犀利。
江晚吟有些心虚,用膳时一直垂着头。
不曾想,一贯喜好出风头的长姐今日竟也沉默许多。
往日,长姐一贯盯的她极严,这回她平白消失了一个时辰,她竟连问都没问。
江晚吟觉着她似乎有些蹊跷,但如今只等舅舅回来,一切便会被揭穿。
她也并不急着动手,于是仍是小口小口地抿着汤。
只是舌尖被陆缙吸破了,喝到热汤时,江晚吟眉头一皱,抽了口气。
江华容当即便侧了目:“怎么了?”
老太太也搁下了勺:“可是不合口味?”
江晚吟脸颊发烫,放下了碗,双手搭在膝上赶紧摇头:“不是,是我近日有些体虚发热,口中生了疮。”
“那便不要用热食了。”老太太劝道。
陆缙正捏着杯子,闻言唇角几不可察的扯了下,推了一盘春卷过去:“来,吃这个,清爽可口。”
语气亲近,竟是连三妹妹都不叫了。
江晚吟垂着头,哪敢当着众人的面去接,连忙擦了擦唇角,小声地道:“谢姐.夫好意,我用好了。”
陆缙只一笑,没再勉强她。
江华容坐在陆缙身旁,隐约似乎看到了一丝极宠溺的笑,眼神一怔。
再定睛一看,陆缙又沉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