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0章(1 / 2)

若是江华容没有嫁过来,以他的身份,他们这群人这辈子兴许都不会有同他见面的机会,遑论如此欺瞒。

陆缙眼神从江晚吟的后颈上移开,声音淡淡的:“没什么,只是突然想起了一个故人。”

他说着揉了揉眉心,酒意未退,似是有几分疼痛。

这一日江晚吟来回奔波,刚刚又被突如其来地摁在了窗子上横冲直撞,尚有些不适。

见陆缙不再追问,她便同他告辞:“时候不早了,那我回去休息了?”

陆缙也发觉了她并着脚尖别扭的样子,有些生烦。

大半个月没碰过她,刚刚酒劲一上头,一发不可收拾。

她又格外紧张,让他怒意鼎盛之际,快意更甚,恨不得直接把她摁在窗上弄死算了。

偏偏她这张嘴,没一句实话。

什么时候能同另一张一样听话就好了。

陆缙喉间轻微一滑,眼神从她颈上移开,声音冷淡:“你去吧。”

江晚吟轻轻嗯了一声。

这一低头,她忽然又发现陆缙的左手不知何时伤了,伤口还极深,下意识还以为是在山村的时候,想拉过他的手看看。

“您的手怎么了?”

陆缙却直接背了手:“没什么,扳指不小心碎了。”

江晚吟发觉了他的冷淡,一时又觉得是自己自作多情,太过逾矩了。

她想,她当初的感觉的确没错。

在山里时,她是遗珠,但是到了这外面的浮华地里,她在一众明珠中,又算的上什么呢?

于是江晚吟便没再多说什么,转身离开。

陆缙望着她也不回的背影,伤口疼的愈发厉害。

***

水云间

江华容虽被禁足了,但长公主对江晚吟倒是并未迁怒。

水云间里还是照常,甚至又多添了两个女使。

江晚吟回去之后,晴翠也从立雪堂接了回来。

幸而,当时匆忙,江华容只是将她素日安寝的安神汤给晴翠多灌了一些,加之她额上伤到了,睡了个三四日之后,晴翠也醒了。

只是头还是晕乎乎的,不能侍候人。

江晚吟也没要她侍候,只让她在耳房歇着,又将这几日的事同她说了。

晴翠一听江华容如此颠倒黑白,气得脸颊通红,又听陆缙洞察入微,明察秋毫,才大舒一口气。

“如今舅老爷还在他们手里,可如何是好?”

江晚吟自从回府便一直在想办法:“舅舅舍不下家业,我原是不想拖累他,但如今,也没别的法子了,只有让他想办法离开青州,到上京来,我方能放手一搏。”

“可青州已经有了伯府的人,您又如何知会舅老爷。”晴翠不解。

“这个你不必担心,我自有办法。”

江晚吟没多解释,只铺了纸,又让新来的女使送了些糖水来。

她从前跟着舅舅也学了些经商的本事,其中一条便是这密信。

写信时用糖水做墨,水迹干涸后无色无形,便是一封无字天书。

收信的人用灯火一烤,信上又会出现淡褐色的字迹。

江晚吟先是用寻常的墨洋洋洒洒的写了一封家信,信到末尾,留了一半的信纸,换了糖水蘸笔,知会舅舅借病脱身。

如此一来,即便是忠勇伯府的人拆了信查看,这也只是一封最寻常不过的家书罢了。

而舅舅,只要看到她在信中说想喝糖水,必然会明白她的意图。

一封信很快便写好,江晚吟交由了女使,嘱咐她明日送到驿站去。

写完信,又安置好晴翠,江晚吟方叫了水沐浴。

新来的女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