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看样子……”

沈欲垂眸,忽而收敛了周身气压,恢复得如常。

薄唇微启,缓缓给出个结论,“花瓣没有失效。”

低沉的话语给知虞瞬间带来了一丝转机,让她微微睁大了眼眸。

似顷刻间的松懈,琉璃瞳里的惧怕稍稍退却。

但这还远远不够。

就像是一个自持正义的人,沈欲要结束对她的囚鸟折磨。

让她在几近压抑的情绪过后,忽然间感受到他对她的善良与饶恕。

这样,胆怯却又贪婪无比的美人,往往才能更好地、毫无防心地暴露出她接下来的企图。

……

宫里的太医定期过来给沈欲检查身体,顺道也查看了一番沈蓁的体虚之症。

太医啰嗦了一番,两人皆是无碍。

“沈姑娘养护的极好,幸而没吃过什么苦头……”

沈欲淡道:“那就好。”

接着让人给太医奉上打赏。

在太医离开后,坐在椅上踌躇的沈蓁才迟迟开口。

“郎君,我听闻上次的事情郎君迁怒于夫人……”

一连数日,知虞的消息就像是凭空蒸发,一点点都透露不出来。

消失的堪称离奇。

有人说她回了娘家,也有人说她被禁足在院子里,任何人都不得见。

但阿冉好不容易从沈欲院子里的一个杂役口中隐约得知:夫人这次受了郎君极大的惩戒。

其他一概都不敢再多透露。

即便如此,那杂役第二日也从府中消失。

沈蓁觉得事态突然好似变得严重起来。

也许那位夫人突然想岔了路子,未必不与自己在药材上一次次无情的拒绝无关……

“夫人只是争风吃醋,并没有真的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……”

沈蓁似不安,向沈欲替对方求情道:“郎君可否饶过她这一次?”

沈欲茶盖划过茶沫的动作微微一顿,目光看向沈蓁,随即淡淡地答了一声“好啊”。

这让连续提心吊胆了好几日的仆婢们突然发现,郎君在表姑娘面前的态度仿佛一直都是这样。

十年如一日地迁就、满足。

连夫人的命运,也一样会被这位姑娘的一句话给轻易左右影响。

沈蓁仍然不放心。

她在向沈欲求情之后,便破天荒地去了香殊苑里想要看望那位夫人。

可到了那里之后,尽管进了屋,中间却放下了一道纱帘,模模糊糊的看不清明。

絮絮将人拦在纱帘外,半点口风都不透露。

沈蓁道:“我没有旁的意思,只是想看看夫人好不好……”

她坚持着,絮絮不好与她呛声,便让她在外头候着自己进去同夫人回报。

里头坐在妆镜前的知虞却还在怔愣。

脱离了某种环境后,记忆停留在了惩罚结束的最后一幕

笼门打开后,男人的手掌温柔轻抚在她的背上,说:别怕……只是服用了花瓣才会这样。

她知道的,他平日里也不会这样,是不是?

做事情要想想后果。

不然下一次罚她……

掌下轻柔地拍抚,同时却又好似为她充满担忧:又要被吓坏了怎么办?

知虞忘了自己是怎么回答,只是没止住一个哭嗝,不知是吓得岔了口气,还是受凉所致。

但心有余悸的滋味并不好受。

回来后,她就在镜子里看见脖子上的红痕,像被一只巨大的蚊虫叮咬过一般,在白颈子上晃眼至极,好似那酸疼中含着颤栗的滋味仍在徘徊……

勉强忽略身体上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