甚至在她一双柔软的臂膀将自己环在她怀里时,耳尖都不由自主地微微发热。

这小白团子一看就是给养尊处优的孩子,虽然自己主动穿好了衣服,可穿得歪歪扭扭实在很不像话。

知虞见他还是个小娃娃,身边没有大人在跟前便很是可怜,便耐着性子替他翻过衣领,又一一整理好夹在腰带里的衣摆,替他衣服上重新打了个漂亮的结,这才将他放开。

她在这样近的距离低头打量他,见他实在生得可人,却又故作老成地紧绷着小小身体,不由笑说:“真怕了啊?”

小团子却偷偷红了白皙的脸皮,顿时扭过小脸。

只……只不过是一个软弱地好似羊羔一般的女人,他有什么好怕的。

宗璟这时候才不由地想到,他的父亲竟然不是后来才变得不正常的。

他原以为他父亲那种满肚子城府又阴暗无比的人,会喜欢和自己差不多厉害或是聪明的女人。

可没想到,他竟然会看上这样的女人。

毕竟哪一条坏蛇会不撕碎那可以带来巨大快感的猎物,而是喜欢上对方,还准许这样柔弱的猎物肚子里怀上自己的子嗣?

小团子稍稍走了走神,便发觉自己嫩嫩的小爪子落到了女人柔软的掌心里,被包裹住时,他更是止不住耳尖滚烫。

知虞原以为他会甩开她。

不曾想,她初见他时,这小团子也只是看上去不像是个好脾气的孩子,实则她要他做什么,他基本都会乖乖配合。

只等早上郑老伯家的牛车停在了知虞门口。

知虞便将小团子领去外边。

她替他摆好凳子,让他爬上牛车,然后才对他道:“待会儿到了县城里,自会有县太爷替你寻找家人,你便留在县衙里等候消息,那里是最安全的地方……”

宗璟听到她对自己逐字逐句的交代,忽然间心里就改变了主意。

“我不去……”

知虞有些错愕,抬眸便瞧见小团子忽然压低了眉,扁着小嘴稚声稚气道:“夫人就好心留我几日吧,我家里落了难,家人都四处躲躲藏藏……”

“他们说就这几日便会过来这里接我回去。”

知虞不由愣住。

她忽然就想到他先前落水的情况。

原来竟不是失足落水,而是家中落难,也许是被人推入水的?

宗璟见她没有回答,便做好要哭的准备。

他知道,这种柔柔弱弱的女人最容易心软,同情心泛滥,然后就会被人欺骗。

横竖也只是掉几滴没用的眼泪,对他来说自然不会有任何损失。

只是小团子以往在父亲跟前那样高压的环境下,眼泪都能说来就来。

在这个女人面前,想要伪装情绪反倒变得困难许多。

乌黑眼眸里不由掠过一丝迷惑的同时,稚嫩的后背突然便被一双温热的手掌按住。

小团子到底还是个小娃娃,被人轻轻按住后背,身体便顿时不受控制地栽倒在了女人的怀里。

他眼中掠过一丝慌乱,本能地伸出短短小手环抱住她的脖子,继而便感受到了知虞身上比昨晚那床被褥要更加柔软、更加温暖的怀抱。

甚至被子上不易察觉的香气,在她的身上也变得浓郁明显了许多,熏得人晕陶陶的。

仿佛……仿佛他很小很小的时候,曾经也被一个女人这样抱在怀里呵护过。

知虞只是随手将这富贵人家的小崽崽从牛车上抱下来,却不曾想他在自己怀里顿时又将身板僵住。

猜到他也只是表面淡定,心里多半因为家里突遭变故而惶恐不已,却不敢轻易表露出来。

她无奈地轻抚了抚他的后背,就像安抚阿宝那样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