知虞知晓他政务繁忙,见他特意将自己搬出皇宫,又这般叮嘱交代,便猜到他短时日内不能来陪她了。
她向来乖巧,自是不会说出拒绝的话,只静静地被他揽在怀里一一答应下来。
沈欲与她叮嘱完后,在离开前又交代老大夫道:“必要时,你可以替阿虞接生。”
老大夫原本只是老神在在的模样,听到这话下巴都险些惊掉。
“这……这于理不合吧……”
历来女子产子再是艰难,也都绝对不允许男子踏入半步。
老大夫虽然不怕那些世俗的晦气与血光冲撞,但哪里有人能准许另一个男性进去产房为自己的妻子接生?
便是妇人在里头难产至死,也没有让男医者入内窥看自己妻子一分半点的道理。
换成那最寻常的老百姓人家也都是如此。
老大夫即便再医者父母心,也都被震惊的不行。
可他面前的天子却只冷冷地说道。
“我只要她平安。”
恰逢太上皇病情反复。
沈欲将朝廷交给几个宗亲与首辅一同代朝,自己则去寺庙里闭关上七七四十九日。
旁人都只当他是为国体祈福。
毕竟新君登基后还没有做过什么笼络民心的事情。
亲身入庙堂中,为国体与太上皇祈福,这样的做法在民众中树立起威望无疑是极有效的。
只待安置好一切后,天子便兀自入了菩提寺中。
……
沈蓁上回被迁出皇宫后,在行宫中同样有太皇太后的人手伺候。
她那处原本离知虞这里极远,中间甚至还隔着太上皇的寝宫。
偏偏这日阿冉不知怎么便摸了过来,要给知虞送些汤水。
阿冉求见后,只将那做好的汤水放在了桌上,打量着知虞的模样,语气好似失落,“婕妤如今这般幸福可真好……”
知虞不知她的来意,只谢过她送来的汤水,例行关心了一番沈蓁。
哪里知晓提及沈蓁后,阿冉便立马变了脸色,语气央求道:“婕妤能不能让老大夫给我们姑娘也开点方子,我知晓他是个不世出的神医,与寻常的太医都极为不同的……”
老大夫就在隔壁屋里熬药,听见她这话只背着双手哼哼着拒绝道:“不能。”
“我不给任何人看病。”
老大夫自己拒绝了,知虞自然不好开口说些什么。
阿冉扫了他们一眼,随即才失魂落魄地离开。
老大夫俯身检查了一下汤水成分,发觉没有什么异样,也一样吩咐宫人拿出去倒掉,不让知虞喝这些不明之物。
这厢阿冉从知虞那里出来便去见了容太妃身边派来的一名嬷嬷,对方得知知虞没有喝汤后,顿时斥责不已。
那嬷嬷恨铁不成钢道:“你做事这样不麻利,这法子不行,总可以想旁的法子?总归叫她落了这胎儿……”
阿冉脸色难看道:“可是我们姑娘醒来后会怪我的……”
嬷嬷冷笑,“忘了你是谁养的狗吗?容太妃才是你的主子,阿冉,你实在是忘本了。”
阿冉闻言浑身一颤,顿时泪如雨下。
她的确和前面的柳嬷嬷一样,都是替容太妃做事,替容太妃陪着沈蓁。
在容太妃找到她们之前,姑娘因为一些事情刚和白藏闹掰。
容太妃的人便是这个时候与阿冉接应上,从而暴露了沈蓁的地址。
在阿冉看来,要说容太妃不疼女儿,可对方一直都在找寻沈蓁。
要说容太妃心疼女儿,可她一找到她们后,听沈蓁不肯回来,便立马灌了沈蓁迷药。
容太妃自然不敢让旁人知晓这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