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外面的雨很大。
打在身上又冰又冷。
明明是晌午,偏偏天阴得好似入了夜。
四处若不挂上灯笼,连看清楚五指都很是艰难。
宫婢们脱下潮湿的鞋,对着暖炉烘干鞋袜,纷纷报团取暖。
“这样的天,放在我们那里,多半是要出现妖异之物的……”
其中一个婢女尚未说完,便立马被人推了一把,抬头就瞧见一旁的管事姑姑脸色阴沉。
那婢子发觉说错话,这才脸色发白的闭上嘴。
知氏死了。
尸体甚至尚未停满七日。
宫里对这件事情一直都讳莫如深,更别说提什么鬼、什么怪之类的话。
管事姑姑抬手将窗户缝彻底合紧,任由这大有淹城之势的鬼雨“哒哒”拍打在窗户上,转身将屋里的暖炉拨弄得更热。
在一片阴晦的光影下。
知虞颤颤地睁开眼睫后,看到的是一片虚无的白。
她缓了许久的神,意识才渐渐回笼般。
发觉那些白是悬起的挽联与大片大片的白布。
这些东西让人极容易联想到不详的意味。
接着她余光便瞥见了身侧一团龙纹。
知虞心口一突,继而被一只手臂揽起了腰身。
她想起失去意识前的最后画面,呼吸蓦地一窒。
“公主她……”
沈欲轻抚着她的后背,低声道:“别怕。”
“我对清和的事情既往不咎,至于你,阿虞……”
沈欲将脸贴着她的颊侧,喜怒难辨地缓缓问道:“这个游戏,你玩得可还尽兴? ”
他的语气恍若宠溺,却叫知虞思绪都一片空白。
她不由想到他故意抱着她,替她擦洗私密的地方,仍与她如正常那般欢好,甚至……
知虞颤声道:“陛下早就知道……清和与太皇太后偷偷给我换了假药是不是?”
男人并不否认。
“不过我不放心旁人给你的药。”
“所以……”
沈欲缓缓答她,“我给阿虞吃的是糖丸。”
所以,老大夫过来诊断后也与清和买通的太医是相同说辞,说她身上的海棠殁会发作。
背地里其实也是他的意思……
她装作失去嗅觉,装作失去味觉,装作看不见和听不见,乃至最终还要装作没有知觉。
沐浴时,纵使被他的眼神寸寸剐视,知虞也只能在他的注视下如常擦拭身体。
明知道她擦到哪里,他便看到哪里。
她却还是得将脖颈,锁骨,胸脯,每一个地方都擦得仔仔细细,任由他的眼神肆意打量。
知虞现在想来,自己在他面前从来都是被一眼看穿的那个。
这次之所以可以在他面前演过去,也不过是因为……他甘愿做出被她骗的模样。
甚至也耐着性子,陪着她和清和将这一出戏慢慢演完。
“原来阿虞这样好哄……”
男人语气愈发地意味不明,“只是一粒糖丸,便能让阿虞这样的乖。”
托着白腻的软腰,想怎么欺弄便怎么欺弄。
明明知道他有多坏,也不会将他推开。
乖得让人想要含入舌尖,细密疼爱。
清和想要她利用偷钥匙的事情,故意制造事件的同时,让太皇太后拿捏知虞,从而掌握主动权,让知虞好借助海棠殁离开。
沈欲看在眼里却并不戳破,只是不徐不疾地成全她们。
利用这次机会,正好可以将“知氏”这个人,在这个世界上彻底抹杀。
而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