喻瓷头也不抬,把烫好的杯子放在他桌上:“过去这么多年, 说不定早就被收起来了,或者被盖住了,吃饭吧。”

这家炒粉店就开在一中南门口,是一对老夫妻开的, 女主人来上饭的时候多送了一份凉菜。

“我记得你们, 大概十年前吧,你俩在我这里吃了三年饭, 隔三差五就能看到, 这男孩子帮你背着包, 现在还在一起呢, 结婚了吗?”

喻瓷脸色一僵, “……我们”

“还没结婚。”靳怀潇说:“正追着呢, 她现在还不是我女朋友。”

喻瓷侧眸看他,看他垂眼将她碗里的炒粉挑走一些, 女店主了然, 意味深长看了两人一眼:“懂了, 小伙子加油啊。”

靳怀潇笑起来, 说:“好,一定加油。”

他挑了近乎一半的炒粉拨到自己碗里, 将剩下的小半碗炒粉推过去:“吃吧,这点量能吃完吗?”

喻瓷抿了抿唇,估摸了下,点了点头:“应该吧。”

“吃不完也别勉强,感觉恶心了就不吃。”靳怀潇还是不放心,叮嘱了她几句。

喻瓷已经服了一周药,药物降低大脑神经兴奋程度,她的睡眠时间比过去多了很多,以前只要闲下来就容易胡思乱想钻牛角尖,现在或许睡得久了,也没那么多时间乱想。

可对于吃饭,始终提不起食欲,明明过去最爱探美食店,现在只能勉强让自己维持基本的进食,连这碗炒粉也是因为知道靳怀潇爱吃。

喻瓷慢慢咀嚼,抬眸看对面前的靳怀潇,他在吃饭,用餐时候很斯文,两个人现在吃饭不怎么说话。

看他吃饭总觉得很香,因为靳怀潇不挑食,清汤寡水的面也可以吃得一干二净,现在他赚到钱了,一顿饭或许上千,但回到江镇,也能吃七块钱一碗的炒粉。

“吃不下了?”靳怀潇忽然问。

喻瓷回过神,忙避开目光夹了口炒粉,摇了摇头:“没事,我发呆。”

靳怀潇目光落在她的碗里,喻瓷吃饭慢,长期心情压抑也抑制了她的食欲,导致其对食物的渴望只有基本的活着,以前她没服药,强迫思维会让她将进嘴的食物与当年踩碎的汉堡、冷掉的烧烤和砸在脸上的蛋糕联系起来,用老一辈的话来说或许就是钻牛角尖了,可在医学角度,她只是生病了。

纪洵说,她最需要的治疗还是改变认知,她的心结放不下,可她现在又不想接受心理咨询。

喻瓷一小口一小口吃着饭,来的时候店里还有不少人,等她实在吃不下后,这家店就只有她和靳怀潇了,两人面对面对视。

“吃不下了?”

喻瓷点点头:“有点油,我不太舒服。”

她的胃现在吃不了太油腻的东西,靳怀潇也不逼她,端过她的碗几口将剩下的炒粉吃了。

喻瓷手指蜷了蜷,明明以前经常让他吃自己吃不完的东西,但现在总觉得有点别扭,可靳怀潇又很自然。

等他吃完,喻瓷将纸巾递过去。

靳怀潇接过擦了擦嘴,拎起她的包,“走吧,不是要去菜市场吗?”

“好。”喻瓷跟店老板打了招呼,和靳怀潇一起离开。

江镇有个很大的农贸交易市场,当地菜贩和超市、餐馆往往清早就来进菜,等到下午反而人没那么多了。菜市场离一中有点远,几乎到了城北,再往前走个几里路就是靳怀潇妈妈家了。

市场外没多少停车的地方,靳怀潇找了个酒店停车场,和喻瓷步行去,沿街入目都是水果店、餐馆和肉铺。

路上靳怀潇问她:“为什么会去咚火工作?”

喻瓷扯了扯唇角,“专业对口,那时候刚回来急着找工作养活自己,去咚火面试时候表现还不错,留在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