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松开了手。

“嗯，有哪里不舒服告诉我。”

喻瓷点点头：“好。”

烤鱼店在商场六楼，靳怀潇提前预约过，来这里不需要再重新排号，明明只有两个人，他还是定了包间，关上门，屋里只有他们两个。

喻瓷看着桌上的烤鱼和配菜沉默了下，“你……点这么多，我们吃不完吧？”

靳怀潇给她盛好米饭，只有小半碗，放在她面前，“我可以吃完，我们慢慢吃，不急的。”

靳怀潇依旧如过去那样，表面看是在自己吃饭，实际注意力都在她身上，看她吃了几口，反应怎么样？

他点的是泡椒锅，偏酸辣开胃，喻瓷过去最爱吃醋吃辣。

她依旧只吃了不到半拳米饭，烤鱼吃了十几块，咀嚼动作变慢，直到一口饭嚼上一两分钟。

靳怀潇将她的筷子拿过来，水果盘推到她面前。

“别吃了，吃点水果吧。”

喻瓷低头不说话，拿起叉子咬了口水果。

她早就吃不下了，可靳怀潇也没有提过让她多吃些，而跟喻辰和林今眠吃饭时候，两个人总是先后给她夹菜，将碗摞得高高的。

喻瓷知道，喻辰和林今眠是爱她的，对她的关心绝不逊于任何人，可她也确实吃不下，食物进嘴只觉得恶心，生理性反胃呕吐。

她之前以为靳怀潇也会这样。

喻瓷坐在他身边，看他安静吃饭，他不逼她进食，这让她松了一口气，没那么抗拒和他一起吃饭。

半个小时候，靳怀潇吃完最后一口米饭，抽出纸巾擦了擦嘴。

他站起身顺手拎起她的包:“走吧？”

喻瓷点头：“嗯，好。”

现在一点半了，医院两点上班。

两个人回到医院，喻瓷先去排了心电图，靳怀潇拿着就诊卡取了上午的检查报告。

他没有看她的报告，有些事情他想知道，但诚如纪洵说的那样，这是她自己的隐私。

喻瓷有心结，她不想让人知道，她瞒着所有人，包括喻辰和林今眠，她生病了，如果他一再逼问，总担心会刺激到她。

所以靳怀潇自从得知她生病，除了求她去看医生外，他没有追问过她的病因。

等他回去的时候，喻瓷刚做好心电图出来。

两人对视，喻瓷看了眼他手上的单子，靳怀潇折起来了。

她知道他没看。

喻瓷低头说：“我去做检查量表了。”

“好。”

这是她最后一个检查了，心理评价量表。

类似大学机房一样，屋里全是电脑，隔板挡开围成一个个小空间，一眼望去有十几个人。

喻瓷找了个角落坐下，护士来帮她录入信息打开电脑。

几套测量，总共两百道题。

她答了三十分钟，很认真，也很耐心地一道道答完。

喻瓷走出诊室的时候，刚好三点，靳怀潇去拿了心电图的报告，答题量表的检查结果是当场出的。

靳怀潇将所有结果交给她，“纪洵在诊室，你直接去找他就行。”

“好。”

喻瓷进诊室的时候，靳怀潇依旧没有跟上去，他就站在诊室外，耐心安静等她，今天他一直在等。

每一个检查项目结束，出来都能看到他在等候，不看手机，也不看别人，他只是在等她。

关上诊室的门，喻瓷坐在椅子上，她将报告递给纪洵。

其实这些东西纪洵在电脑上都已经提前看过，趁中午吃饭的时候，他看了她上午的检查报告，而等到下午剩下两项出来后，所有的报告摞在一起，他曾经设想过的最坏的可能性还是被验证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