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姑姑,你快过来呀,我们一起去吃饭。”
喻瓷只能挤出笑:“嗯,好。”
兴许是坐久了,她刚一站起身,眼前一阵眩晕,脚步下意识一踉跄,虚浮不定,站立不稳。
乔乔惊呼:“姑姑!”
手臂被人托住,与之一同传来的,是清清冷冷的青柠香,甘苦与清爽的气息交杂在一起,萦绕在她的鼻翼。
“小心些。”靳怀潇声音低沉,托着她小臂的手下滑,顺势牵住了她的手:“牵着我的手。”
喻瓷恍恍惚惚,被他带出了帐篷。
之前他也经常这样说。
喻小瓷,牵好我的手。
手怎么这么冰,我牵着你,给你暖暖。
过马路又不看路,把手给我。
都过去这么多年了。
喻瓷被他带走,无意识跟着他的脚步,垂首看两人交握的手,她腕间的手链松垮挂着,垂下的链尾一摇一晃。
恍惚间,她听到靳怀潇又开了口:“你不仅过瘦,还贫血,是吗?”
乔乔:“咦,叔叔你怎么知道我姑姑贫血?”
可瘦成这样,怎么可能不贫血呢,他当然看出来了。
喻瓷随便应付:“工作有点累,这两年不好好吃饭了。”
靳怀潇停下,安静了会儿,忽然回头看她。
“喻瓷,我以为你能照顾好自己的。”
可事实上,她不能。
第7章 “她生病了,她好像病了。”
靳怀潇很独立,跟他的家庭有关,他从初中开始就没有再问家里要过一笔钱,靠着自己课余兼职和奖学金,以及各项竞赛得来的钱来支撑自己的学费和生活费。
他完全有独立生活的能力,洗衣做饭,打扫家务,换灯泡修电器等等都会,有着喻瓷所没有的生活常识。
大二的时候,靳怀潇忙着搞创业没有住宿舍,而是在校外租了房子,房子离喻瓷的学校很近,喻瓷有空就去他那里,不大的厨房内,他做饭,她捣乱。
学校的洗衣机太多人用,因此喻瓷穿过的衣服,除了贴身衣物外,其余都是拿去靳怀潇家里让他帮忙洗了。
该手洗的衣服他会手洗,可以用洗衣机的衣服他就用洗衣机,晾晒后再给她送去,明明用的都是同一种洗衣液,可是靳怀潇洗的衣服就是比喻瓷洗的香很多,有时候喻瓷的衣服吃饭时候溅上了油渍,他就是能想办法搓干净。
高中三年他在学校照顾她,大学四年他也在照顾她,喻瓷对他太过依赖,以至于离开他之后,她独自在外生活,连着吃了一个月的泡面和外卖。
她一顿饭也不会做,衣服上的油渍不知道怎么洗,鞋边的划痕不会清理干净,手洗和机洗的衣服也不知道怎么区分,灯泡坏了不会换,下水道堵了也不会自己通。
她什么都不会,她直到独自生活半年后,才能勉强适应独居生活。
她根本照顾不好自己。
靳怀潇还在说话:“如果你能照顾好自己,就不会让自己瘦成这样。”
甚至,如果他们没分手,她也不可能瘦成这样。
喻瓷咬牙不说话,以前呛他的话都说不出来。
因为她知道,他说得都是对的。
在一起的时候,靳怀潇没让喻瓷做过一顿饭,没让她洗过一件贴身衣服除外的衣裳,没让她刷过一次鞋,一日三餐两人都会给彼此报备,担心她吃不惯餐厅,他有空就给她送饭。
自己为了创业省吃俭用,但可以让喻瓷顿顿排骨龙虾从不缺肉,变着花样给她做饭。
每年暑假,喻瓷不回家,会在靳怀潇那里住下,在附近找个家教班。
两个月的假期,她没有一年是没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