得空气好似都热了起来,屋里的空调像坏掉了般,没有一点制冷的效果,他明明穿得也不厚,燥热却从身体深处迸发。

那些抓痕和砸伤周围已经淤青,看着触目惊心,尽管靳怀潇没吭一声,喻瓷还是生怕弄疼他,动作很轻,跟羽毛扫过肌肤一样,不带一点力道。

等终于上完药,喻瓷看着他修长的颈间一道道伤疤,今天他的母亲帮着自己另一个儿子,与另一个家庭站在一起,打的是她的第一个孩子。

喻瓷抿了抿唇,心里酸涩难受,问他:“疼吗?”

靳怀潇张了张唇,嗓音喑哑:“不疼的。”

伤口不疼,那心呢?

喻瓷终于将目光从伤口上收回,落在了他的脸上,近距离看这张脸,即使看了很多年,还是会给她一种惊艳的感觉,也不怪她第一次见面就在日记上写下了他,实在是太完美。

她最喜欢他的眼睛,典型的丹凤眼,眼尾微微上挑,弧度优美,长睫如鸦羽般浓密黑沉。

那双眼里拥有过许多种情绪,愤怒,平淡,冷漠,礼貌,以及被欲望支配时的迷离,但更让她熟悉的,是他经常看向她时藏不住的专注。

在她没生病前,她将那种眼神理解为喜欢,靳怀潇太太太喜欢她了,所以只要她在,他只看得到她。

后来她病了,他看向她时,这种眼神被她的大脑错误理解成愧疚,他对她只有愧疚。

喻瓷抬起手,轻轻触碰上他的眼睛,指腹下的羽睫眨了眨,靳怀潇没有说话,也没有动,始终专注看着她,仿佛无论她做什么都可以。

她也确实想做些什么。

喻瓷低头,柔软的唇印上他的眼尾,靳怀潇愣了下,眼皮眨了眨,又在她坐进怀里时闭上了眼。

她捧着他的脸,唇瓣在他的眼睛上轻吻,蜻蜓点水一般触碰,自打分手后,他第一次在她身上感受到只属于分手前的喻瓷对他的感情。

疼惜。

靳怀潇圈住她的腰,扣在她腰后的手在抖,她面对面跨坐在他腿上,撑起身体,捧着他的脸从眼睛一路往下吻,吻过挺拔的鼻梁,落在柔软的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