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甚至能想象得到,谢婉君笑起来那坚冰融化的温柔模样。

两人你一言我一语,低声规划着以后的婚礼。

裴延洲心里却像针扎一样疼。

手臂上又控制不住泛起了刺骨的痒,但他死死抿着唇没吭声。

他告诉自己,再忍一忍,熬过这一阵,很快就过去了。

终于等到“剧终”出现,观众厅的灯光重新亮起。

电影后半段讲了什么,裴延洲完全不知道,他瘫坐在座椅上,大汗淋漓,浑身就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。

观众陆陆续续往外走,不停有人从他身边经过。

裴延洲躲避着那些有意无意地磕碰,只觉得手臂上的刺痒越发剧烈,叫他控制不住颤抖。

谢婉君终于注意到他惨白的脸色,变了脸就要来扶他:“你怎么了?是不是又不舒服了?”

可就在她触碰到裴延洲的前一秒,张凯程突然一把拽住她的手。

“婉君,你不是跟我说,延洲得了皮肤饥渴症吗?我是医生,你相信我,他这个病多接触人对治疗有帮助。”

闻言,谢婉君伸出的手又收了回去。

裴延洲低着头,觉得像是被张凯程狠狠打了一巴掌,无地自容。

他没想到,谢婉君居然连这么私密的事情都会和张凯程说。

他再也忍不住,找了个借口:“我去上厕所。”

踉跄跑到厕所,拧开水龙头,用凉水大力冲洗着双臂。

天花板上垂下的灯泡,散发出昏暗的光,照在水磨石地板上,只能看清人模糊的影子。

但即便如此,裴延洲还是看出自己的狼狈。

他闭上眼睛继续冲刷,痒意一直没有消退,但他做着深呼吸,确认能够忍受了,就出了厕所。

可他出了厕所后,发现电影院的人差不多走光了。

天已经黑了,找了一圈,都没看到谢婉君和张凯程。

他们没有等他。

裴延洲说不上心头是失落还是其他,走出了电影院。

路过影院门口的黑漆漆小巷子,他心底忽地升起一股不安。

正要跑,巷子里却突然窜出两个穿着碎花衬衫、牛仔裤的女混混:“小弟弟,去哪儿?要不要姐姐送你?”

裴延洲不由捏紧挎包带子,强装镇定:“你们让开!我姐姐可是军人,她就在附近,你们欺负军属,那可是要牢底坐穿。”

两个皮肤溃烂的女流氓反而嬉皮笑脸地逼近。

“骗谁呢。那个穿空军衣服的女人早就带着她对象坐车走了,你要真是她弟弟,她能把你这么个小帅哥一人扔在这?”

闻言,裴延洲再也顾不上难受,拔腿狂奔!

可下一秒,女流氓却突然跳过来抱他,强行吻了上来!

第5章

整洁的衬衫,“哧拉”一声被扯开。

“放开我!滚开!”

裴延洲情急之下,一脚踢开故意往他身上蹭的女流氓。

“啪!”

对方狠狠一爪子挠来:“这个臭小子,居然踢我,挺硬气!”

“滚!”

皮肤被抓破刺痛,手臂上的刺痒迅速蔓延开来。肺里空气越发稀薄,裴延洲绝望挣扎,脸色愈来愈白。

意识彻底陷入黑暗之前,他恍惚中看到了谢婉君朝他奔来。

她抱着他,像小时候一样安慰:“别怕,姐姐在。”

真好啊,像梦一样。

裴延洲彻底昏死过去……

……

裴延洲再醒来,是在卫生院。

谢婉君守在床边,见他睁眼,连忙上前关切:“你醒了,有没有哪里不舒服?饿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