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慧因微笑着说:“当然是毒药啦,便宜你的事情,我可不会去做。”

景执明已经感觉些微的眩晕和恶心,他干呕几声,却无法把已经咽下去的东西给吐出来。

“很多药和酒会发生冲突,一起喝下去很容易死的。”他脸色有点难看,“你应该不想大婚日丧夫吧?”

其实她还挺想的,可惜唯独今日不合适,景执明若是死在今日,所有人都会怀疑她,到时候,说不准要她给他陪葬。

“放心好了,和你那晚给我喂的药,应当是差不多的?”

以牙还牙,以眼还眼。

她做不到违背良心去当一个恶人,却也不会再让任何人有机会欺辱自己半分,任何受到的伤痛,都应该还回去才对。

无论是被伤,被下药投毒,被膈应到,都应当如此。

她微笑着说:“睡吧,等一觉睡醒之后,一切都会改变的。”

景执明从她的语气里察觉出一丝微妙。

他突然有些不安,第六感告诉他,若是自己真的在此刻倒下,那之后,绝对会发生一些让自己非常难以承受的事情。

顾不上仪态,他又找了许多药丸塞进口中,但是似乎都无甚效果。

最后还是跑出去催吐了。

似乎也很狼狈,但怎么看都没有她那日更惨。

秦慧因又往香炉里添了料,便躺在床上,假寐起来。

等景执明忙前忙后许久,终于回来的时候,见她躺在床上,小声嘀咕一句:“报复心还真强啊。”

他终于褪去那身红袍,单膝抵在她腿弯处,小心翼翼的爬了起来,似乎不想将她惊扰。

“今日可是我们的新婚夜,你就这样睡下,不太好吧?”他眸光期许,认真地喊她,“娘子。”

是夫妻间才可以用的独有称谓,从他口中说出来,显得暧昧又越界。

秦慧因攥紧了匕首。

随着景执明的逼近,她没有睁开眼,也能感受到他身上的温度与气息。

就连提婚那日都那般讲究的人,在成婚这天,自然变得更加讲究。

可惜,她不想去欣赏他今夜的模样,也不想成为被欣赏的那个人。

在感受到景执明的吻快要落下的时候,她便将匕首刺出,而这次瞄准的目标,却有些下三路。

景执明避开后,难免有些失态:“娘子今日这份大礼,还真是让人有点无福消受。”

他抓住她持匕首的手,用力捏着,将匕首抢过来的同时,还问:“与我亲近就这般让你抗拒?因为宁王?他给你下什么迷魂药了,那样的货色,有什么是值得你留恋的地方?”

这话好生熟悉,好似有很多人曾和她这样说过。

只是,如今因果颠倒,她成了被灌迷魂药的人。

这种感觉还真是奇特。

一个派暗卫想杀她的人,秦慧因自然没兴致提起,索性不回答他的话,再次对他出手。

景执明扯过纱幔的一角,将她的手给缠上:“今晚可是大婚的日子,我若再受伤,多少有些不吉利。”

秦慧因不吭声,就那样用冷漠的眼神盯着他,似乎想要找出他身上的弱点,争取将他一击毙命。

景执明在那样的眼神注视下,微弱的叹息一声:“今日荷花没有开。”

她愣了下,显然不明白景执明为什么要突然提起这件事情。

“倒是百日红开的正盛。”

他笑的有些灿烂,与秦慧因记忆中的模样不太像。

“十里红妆,八抬大轿,明媒正娶。”景执明眸中满是志在必得,“我能给你的,只会比宁王更多。”

“阿茵,你不要想他,只看我好不好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