之前是图个心安,想要留在闺房防身。

却没想到景执明居然真的消停下来,这几日都没有趁夜过来突袭。

可他分明不来了,她却依旧没法安心入睡。

都是他的问题,害她已经草木皆兵,每夜难寐。

最初生出去找宁王这个想法,实际是她病急乱投医。

可景执明若是真不来了,她反倒是更加不能心安。

总要怀疑他是不是憋着更大的事,也要怀疑他真的因宁王而放弃。

无论是哪种,只要扯上景执明这个人,总要让人觉得不开心。

“雀喜,我回屋休息一会儿。”她闷声说完,便起身离开这里。

雀喜并没有跟上去。

小姐最近有个怪癖。

她如今不许任何人在她休息的时候陪着,哪怕是换炭盆都不许。

她虽然不习惯,但这么久过去,也渐渐适应下来。

冬雪消融,树吐新芽,她开窗放掉屋内安神香残留的味道,才上床辗转。

困意席卷,她很快睡了过去。

窗户发出嘎吱一声,景执明收起吹香的竹管,翻窗走进。

“和随便一个陌生人,都能聊上这么久,还真是让人嫉妒啊。”

他说着,捏起她的衣带,微微用力,往外扯动。

刺目的白色绷带露在他眼前,他拆绷带的时候,不可避免的碰触到伤口。

而秦慧因就算在睡梦中,也难免疼的皱眉。

“活该。”他小声骂了一句,“宁王若是连暗箭都躲不过,那就让这个废物去死好了,哪里值得让你做出这样大的牺牲?”

虽然骂着,手中的动作却不曾停歇。

他窸窸窣窣地帮她上药、换绷带。

秦慧因闷哼一声,似乎要醒来,他手一抖,将晕人的熏香放到她鼻子下晃了一圈,让她睡的更安稳一些后,才继续为她换药。

染血的绷带被他叠好收起,这时景执明才有空仔细打量秦慧因如今的模样。

瘦了,眼底青黑明显,怎样看都不是一副好好休养过的模样。

尤其是这伤口,怎么到了今日还没好,甚至还会出血?

郑思珩究竟在做什么?废物东西。

景执明越看越是愤慨,顾不上将一切都复原成自己未曾来过的模样。

他捏着她的胳膊,弯腰凑近,盯着她紧闭的眼睛许久,才放弃用力咬她一口的想法,只在她眼皮上落下一个吻。

“想逃走去找别人?做梦。”

等秦慧因醒来时,她领口大敞,肩膀、肋下缠绕的绷带都露了出来。

她睡姿有这样不雅吗?

秦慧因觉得有些不对劲,但雀喜过来说到了该督促莫风练武的时候,她也顾不上细想,换了身衣服就去寻他。

武艺又不是一跃而就,哪有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道理。

秦莫风刚被亲爹踹了一脚后,顺势躺下,让人扛回房去,如今舒舒服服躺在软榻上,已经翻出藏好的话本子。

除了屁股确实很疼之外,其余的一切对他来说堪称完美。

直到秦慧因再度找过来的那一瞬,他觉得天塌了。

“姐,我今天真的不能再练了,爹刚才狠狠地踹了我的屁股,我屁股都肿了!疼死我了!真的不能再练了。”

“你说话能不能文雅一点?”秦慧因不心疼他,并且想给他再补一脚。

她吩咐秦莫风身边的人:“叫大夫过来给他看看,严重的话就上药。”

“是。”

??第23章 “可是小姐,我们院子里哪种过梅花?”

秦莫风哀嚎一声,夸张地说着自己被亲爹踹的多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