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慧因心底情绪凝滞,面上带着轻笑,反驳她的话:“是啊,恶仆背着家中小姐,偷了套价值不菲的衣裳,来让我这个八竿子扯不上关系的人穿上。”

“恰好我与景执明纠缠不休的流言最近颇多。”

她直接把这件事挑明,惹得旁人都不知道说什么是好。

先前宁王已经替她解释一番,上位者的解释,比她说千万遍都有用。

所以秦慧因此刻说起这件事,无人敢像是对待撞衫那件事一般,嘲讽鄙夷她。

倒是顾冬菱,有些坐立难安。

“虽然是子虚乌有,但顾小姐与景公子两小无猜,青梅竹马,两家早有意行秦晋之好,初来京城,听信流言蜚语,对我怀有敌意也很正常。”

“丫鬟最蠢,好歹是个忠仆,把过错都推在她身上,有些可笑。”

在场的人难道就不知道吗?只是他们都清楚,把丫鬟牺牲是最好的选择,总不能指责顾小姐吧。

何况秦慧因刚说的话,几乎是把老夫人的脸扔在地上踩。

此时依旧是鸦雀无声,良久之后,才有人支支吾吾地开口:“你说,顾小姐是景公子的……未婚妻?”

秦慧因又小酌一杯,脸色红润,眼睛又微微眯着,微笑着说:“是顾小姐刚才亲口和我说的呢。”

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她们最终并没有把这层身份公之于众,但她说的句句属实,自然问心无愧。

老夫人脸色已经铁青,而顾冬菱的神色则是更加复杂。

秦慧因含笑看着她,询问:“顾小姐,我说的没错吧?”

应当是景执明又与她们说了什么,才让之前说好的事情没有落实下来。

但这又和她有什么关系?她急着摆脱景执明,顾冬菱自愿撞上来,若是不利用,也太遗憾了。

顾冬菱被逼的进退维谷,求助地看向老夫人。

她当然想说自己是景执明的未婚妻,但先不说景执明的怒火,若是承认,就代表把刚才秦慧因说的过错全都认下来。

老夫人看着她六神无主的模样,狠狠地皱了下眉,才说:“好了,秦小姐何必咄咄逼人?”

“菱儿调皮,和你开玩笑而已,一件小事,没必要上纲上线。”

“是,我与顾小姐仅一面之缘,就神交已久。”秦慧因声音寻常,但落到其余人眼中,却带上阴阳怪气的意味,“我们关系这般好,不如让我买下这丫鬟的契?”

“省得后面又因为这恶仆,闹出什么祸事。”

虽说对方是做坏,却也不至于如此。

大抵是最后陪在自己身边的人只有雀喜,她视她为姐妹,所以不愿让个丫鬟为真凶顶罪暴毙。

春归磕头的动作停下来,顶着满头血,呆愣的看向她。

顾冬菱彻底忍不住,开始反驳她:“这是我从家中带来的大丫鬟,秦小姐好大的脸,竟然还想要去,难不成你们早就暗通曲款,才故意来污蔑我?”

“说笑了,今天之前我都不知道你这号人物呢。”秦慧因耸肩,“想来您是不想把她赠我,那就好好待她吧,省得某天突然出事。”

“这是我的丫鬟,我自会……”顾冬菱何时被人这般逼迫,说话时声音都在颤抖,“好好对待。”

最后四个字,听上去咬牙切齿的。

她把春归从地上拽起来:“那就还请大家做个见证。”

“你叫春归是吧?鼻尖一颗痣,蛮好认的。”

至此,顾冬菱只要还想要名声,就得继续好好养着她在身边。

好端端的寿宴闹到这份上,所有人都食不知味。

只是关于顾冬菱是景执明的未婚妻,这样大的事情,自然炸开了锅。

没过多久,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