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能,你是独立的宇之,你有独立的人格,你是你,不是其他人!
你不可以是洛之,让别人代替他吧。
其实纸上洋洋洒洒写了很多,但大部分的地方都字迹潦草混乱,勉强还能认出这几句。
只有这张被单独被撕了下来,整整齐齐叠在中间,只要一打开就可以看的到。
剩下的日记本,里面的字迹几乎都认不出,但每一张宇之、洛之两个字都很清晰,一笔一划,十分珍重,每一张都有水渍,甚至是血渍。
季宇之像个雕像一动不动,甚至眼睛都没眨一下,眼泪像决堤一样,很快就打湿了纸张,血渍被眼泪打湿,印在他的手上。
季宇之不能控制地颤抖,看着手上的血,眼中有滔天的情感迸发而出。
就这样仿佛时间都已经静止了,整整一天,季宇之都没有出声,一个人坐在他父亲的书桌前,眼睛空洞。
南夕只在一旁看着他,这个时候做一切都是没有用的,这样的情感冲击,应当让季宇之慢慢消化,但她实在不放心,吴冕也一直在旁边待命。
她坐在另外一边的椅子上,无意拨弄着茶盘,在里面发现一把钥匙。
好像是门的钥匙。
没敢惊动季宇之,又不敢擅自查看他们家,南夕找到了樊军。
根据他的指示,果然在窗帘后面发现一道暗门。
“宇之,我找到一把钥匙,一起去看看好吗?”
听到她的声音,季宇之才回过神,木讷地跟着南夕。
果然是,只是这个房间的景象惊呆了南夕。
季宇之低着头,思维完全没有拉回来,整个人呆滞地站在那,头也不抬,任南夕拉着他的手。
“宇之,你抬起头看看。”
季宇之像个机器人听从指令,抬起头,但面前画面入眼的一刹那,他再也绷不住了。
墙上贴满了他的照片,从小到大的照片,每一张照片他都没看过,悲伤冷漠的居多,微笑的只有几张,被放的最大,贴在中间,成千上万张的照片洒落一地,很多都被摩挲地掉了颜色。
南夕捡起一张,背后写着,宇之7岁了,妈妈祝宇之生日快乐。
再捡起一张:宇之对不起,宇之对不起,宇之其实长得特别好看。
每一张照片上都有吴晴对季宇之的一段话,是忏悔,是爱意,是痛苦与无奈。
所有的话语,都在叫一声他的名字之后才诉说,所以吴晴从未将他认错成季洛之。
每一次的爱抚,安慰也都是对季宇之说的,从来不是将他认成季洛之,季宇之才不是没人疼,没人爱的孩子!
季宇之倒地蜷缩,像婴儿在襁褓中那样,他闭上眼睛,身体终于不再颤抖,他睡着了。
南夕紧急叫来吴冕,查看了一下,没什么问题。
“对他的冲击太大了,一时接受不了。”
“我该怎么办?”
“我先给他打一针镇定剂。你在这陪着他吧,他醒来第一个愿意见到的人应该就只有你了。”
南夕在他旁边坐着,将他的头放在自己的腿上,一下一下拍着他的后背。
季宇之做了一个很长的梦,梦里的两个他终于有一个要走了,过去冗长冰冷的时光开始有阳光照进来。
吴晴每一次将他认成洛之的时候,似乎都在他失意难过的时候,他以为是巧合,原来不经意间都是爱意。
车祸前最后一秒的记忆袭来,父亲和母亲挡在他的身前。
他们说着的最后一句话是“谁来救救我的孩子!”
季宇之的眼角流出泪,他醒了,南夕歪着头睡着了,但手仍在拍打他的后背。
南夕说她是从前世来的,她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