·
祁臧回到家的时候,已经是凌晨3点半了。
熬了一天,他不可谓不困倦。
然而在走进客厅,他看到许辞盖着一条小毯子,窝在沙发里睡着了,一盏暖灯照在他身上,显得他眉眼都那么动人。
那一刻,祁臧身上所有的疲累都离奇地消散了,只剩下无尽的暖意与柔情。
看了许辞好一会儿,祁臧轻手轻脚地靠近他,想把他抱到床上去睡。不过许辞到底惊醒了。
揉了下眼睛,打了个呵欠,许辞坐起来朝祁臧一笑。“回来了。”
祁臧赶紧上前扶着他往卧室方向走。“睡觉去。我是不是吵到你了?”
许辞摇头。“心里有事,本来也睡得不熟。”
“心里有什么事儿?记挂着我的案子?”
“嗯。算是吧。有什么进展?”
片刻后,许辞照例去给祁臧盛了暖胃粥。
祁臧趁喝粥的功夫,倒也把进展大概给许辞讲了一下。
“所以现在,有两个突破口,一个是从张云富妻子的亲朋好友出发去找凶手,凶手可能是为了她的死,而报复跟绑架案有关的所有人。至于另一个突破口,就得看沈亦寒说没说实话了。”祁臧这么总结道。
听罢,许辞若有所思地一抬眉,祁臧看出来什么,问他:“你这表情不一般啊。”
许辞倒也如实回答:“那么,为妻子复仇的,会不会是张云富本人呢?”
祁臧几乎失笑。“你就这么怀疑他?”
许辞不置可否一耸肩,想起什么,又问祁臧:“你刚才说,沈亦寒那个徒弟的网名,是什么来着?”
祁臧道:“‘春雨楼头’,这有什么说法?”
许辞把手撑在掌心,抬起眼眸看着祁臧。
那一刻他的瞳色忽然变得无比深邃。
“‘春雨楼头尺八箫,何时归看浙江潮。芒鞋破钵无人识,路过樱花第几桥’,这是李商隐的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