灌灌摇头,“谢姐姐好意,只是姐姐有所不知,飞禽走兽修出人形,本就是逆天改命,因此许多人将精怪看作亦正亦邪之物,避之不及。”
阿九想到姑姑端严模样,确实不像是会欣然接纳精怪之人,于是说,“是我考虑不周全,那你说该如何才好?总不能让你一直待在笼子里。”
灌灌却笑,“不碍事,我本来就是脱离族群之人,在青丘山上四处漂泊,无依无靠,既然我与姐姐有缘,不如就留在这里,与姐姐作伴,等身体好些了,再做打算。”
阿九闻言,仔细打量她,“你受伤了?可需要什么药?旁的不敢说,药膏姑姑必定不会吝啬。”
灌灌又摇头,说,“姐姐不必挂心,我乃先天不足,无药可医,只能靠修为慢慢弥补。”
两人闲聊几句,阿九想起断尾白狐,随口问,“对了,灌灌你来的时候,可看见一只八尾白狐?”
紫衫少女忙不迭环顾四周,“她在这里?”
阿九一怔,反问,“你知道她?”
灌灌也是一怔,收回目光,说,“不认识的。”见她面露疑惑,又说,“白狐很是罕见,能修出多尾的更是世间少有,在有修为的之中,又大都是三六九尾。八尾的,我只在故事里听说过一个,只是这故事太过久远,也不知是真是假。姐姐,它可有人形?长得什么样子?”
阿九答,“应该是极美的,说来也怪,我其实没看真切。倒是她眉间与我一样,也有三颗红痣。”
灌灌转眼瞧她眉心,叹息似的轻声开口,“定是极美,白狐素以美貌著称,多尾尤甚。世人不明缘由,便说什么狐媚淫邪,实则白狐隐居山野,又何曾主动招惹过什么人。”
听她这样说,阿九不知怎的,一阵伤怀涌上心头。
这感觉来得莫名其妙,她抚了抚胸口,继续问,“你说的那个故事,又是什么?”
灌灌却说,“姐姐,天快亮了,我该回去了,还请姐姐为我保密,不要叫第三人知晓我能幻出人形来。”
“你放心,我答应你的事,必能做到。”应完了,阿九突然想到将灌灌交到自己手中那人,忙问,“那怀英呢?我常去他竹林,若是他知道,日后我们便可一起去竹林自在。他性子最好,向来不会介怀你身份。”
白雾遇风般快速散去,灌灌身影也随之愈来愈淡。
“不用了,谢谢姐”
话音未完,紫色倩影已随白雾一同消失。
锁妖多余事
多余事
阿九这一觉又睡到午时。
刑苍不见踪影,这是她预料中的,至于预料外的,是自己身下清爽。不仅如此,亵裤、抹胸俱全,甚至还套了件白色中衣,前襟三粒玉扣系得仔细。
仿佛昨夜放荡不过一场春梦。
阿九仔细回想,确实有模糊沐浴记忆。想来是燕奴见她累极,替她沐浴更衣了。
“燕奴,昨夜我睡得死,亏你挪得动我。”
燕奴神色有异,手上梳头动作滞了滞。
阿九笑,“扣子系这么紧,难不成是姑姑今早要来查我?”莹白指尖拂过冰凉玉石,蓦地想起刑苍抱自己去洗澡时候,也将外袍拢得紧。
阿九不禁自嘲,她想得些什么。
抬眼透过镜子与身后燕奴对视,燕奴脸上飞过一抹红,逃似的避开她视线,只道,“殿下说笑了。”
昨夜殿下与刑苍君的声响,她其实听见了。今早入内,屋内弥漫着情欲味道,地上、桌上全是暧昧水渍,纸笔、衣衫散落一地。
她臊得屏息,再看半夏,也是一样满面通红、目光闪烁。
刑苍君已经起身,穿戴齐整走出来,看见两人,眸里的深邃凛得赫人。
半夏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