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柳姑娘。”凤玉堂道。

柳春亭说:“正好来湖州办些事。”

凤玉堂道:“来湖州不稀奇,稀奇的是你在这艘船上。”

他说话一板一眼的,听着人难受。

柳春亭道:“池姑娘叫我来的,我有位朋友在船上。”

凤玉堂问:“不知道是哪位朋友?”

柳春亭道:“这个你不如去问池姑娘。”

凤玉堂没有看池清娥,池清娥也没有看他。

凤玉堂道:“既然如此,那柳姑娘先请在这里稍坐片刻。”

他说完这句话才朝池清娥的方向看了一眼,接着就转身朝后面走,池清娥对柳春亭一笑,跟在他身后,俩人上了楼。

柳春亭朝屏风后头张望着,黑衣男子紧盯着她,一幅她要敢乱来就要打人的样子,柳春亭只得坐下来,见了凤玉堂之后她稍稍安心,想来不久就能带着殷无灾离开这里了。

二楼只摆了一张桌子,一把椅子,因为这上头没有窗子,所以桌上还点了一盏灯。

灯下坐着一个人,他脸上覆着一张青面獠牙的鬼面具,这面具做得很是精致,悠悠地泛着一层青光。

凤玉堂说完之后迅速地低下头,他不敢看,池清娥却并不怕,她望着面前的厉鬼,好奇此时面具下的表情。

“柳春亭。”面具上两个圆孔底下闪过一片幽光,他说出这三个字时就像毒蛇在吐信子,叫人不敢细听。

他抬起头看着池清娥,“是你带她来的?”

池清娥状似恭顺地低下头,嘴里道:“不是,是她自己跟我来的。”

“为什么。”

“因为,她在找一个人。”

“什么人。”

“她的徒弟。”

池清娥听到他似乎笑了一声,但他的嘶哑断续的声音实在叫人想象不出来他的笑会是什么样的,每次听到他的声音,池清娥都感觉自己喉咙里似乎也塞了一把炭火,吞不进去,吐不出来的,她只是凭着感觉猜他笑了,但这笑里的意味她却不知道是好是坏,她看到他的手指在桌上滑过,看着像在拂开什么。

“她的徒弟在哪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