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亭就猛地抬起头,她整个人都扑上来,倒在了他身上,他被她压在底下,急喘了口气了,垂下眼睛,看见自己胸口上插着的刀,刀上她的双手还在用力,她凉所有重量压下,似是怕刀插得不够深,他又抬起眼来看她,她眼中是一片冰原。
孔飞翎在旁呜咽不停,眼泪扑簌落下。
“这样若能让你解气···也好。”李重山苦笑道。
柳春亭恶狠狠道:“你骗了我。”
李重山缓缓地喘着气:“我的确骗了你,春桥的死一直令我不安。”
柳春亭面无表情,只恨不得把刀连柄没入他的肉里。
“可我还是爱你,着了魔似的爱你,人人都告诉我不能爱你,我自己也知道不能,可却不能停止。”李重山神色平静,嘴唇却在颤抖,“我愿意让你杀了我,却不能让你去害别人,这就是我的爱,你要不要?”
柳春亭盯住他的眼睛看了片刻,似乎是在辨别他话中的真假,李重山默默看她,竟在这凶险关头体会到了所谓的天长地久,若他此刻死了,他们就真的再无变数了,死在她手里,也算是个好结局。
柳春亭却一下抽出刀来,将他痛醒,他仰面躺着,听她道:“我这就回柳家去把柳春桥的坟给刨开,再把他的尸体翻出来抽一顿鞭子!”
李重山摇头苦笑,只觉得这话甚是赌气,他不信她能这么做,她连春桥葬哪里都不知道。
而柳春亭不待他开口,就飞上了墙头,很快匿入了夜色之中。
李重山在地上喘息了片刻才站起来,他给孔飞翎解了穴,孔飞翎哭个不停,扶着他去找公生奇,一路上都在道歉。
公生奇见了二人吓了一跳。
孔飞翎的脸上看着甚是吓人,更严重的却是李重山的胸口上的刀伤。
孔飞翎说了经过之后,公生奇就骂个不停,“就该杀了她!早就该杀了她!”
孔飞翎在边上失魂落魄道:“都是我多嘴……我没想到···”
李重山安慰道:“不关你的事,我和她之间总是有这一遭的···”他甚至觉得这痛,痛得令人畅快。
公生奇破口大骂,说他鬼迷心窍。
李重山充耳不闻,说道:“等明日我就去找她。”
公生奇道:“明天?你真当我是捏泥人儿的!这么深的口子,明天你能在马上跑一条街我就把名字倒过来写!”
李重山道:“我坐马车去。”
公生奇这会儿真想再给他来一刀算了,他气愤地转过头,看见孔飞翎怔怔地摸着自己的脸。
三人正合自出神,外头忽然响起敲门声,仆人道:“少爷,有人找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