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静的她只能听到自已粗重的喘息。

她看了眼周围,略显单调的房间,还有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。

还是在医院,她想起身,却感觉身体像是被禁锢了一样动弹不得,全身冷的发颤。

她甚至不敢去摸自已的肚子。

“谁来救救我……我的孩子。”

她张了张嘴发出了细弱嘶哑的声音,下一秒眼泪汹涌滚落。

护工听到有声响赶紧从卫生间跑出来,看见她已经醒了,高兴的走上前,“小姐,我在。”

贺穗张了张干涸的唇瓣,“我的孩子……”

护工只是被安排在这简单照顾一下,她也不知道贺穗口中的孩子是什么意思。

“小姐,没有孩子,只有你在这……”

“我再帮你擦一下身体吧,你出了很多汗,小心着凉。

贺穗微张的唇像是被哽住了一样,再也发不出声音。

护工看着张嘴无声流泪的女人,拿起热毛巾想要给她擦一下脸。

贺穗把头歪向一侧,“你走……”

声音沙哑,有种哀莫大于心死的悲伤。

护工看她状态不对也没敢再说什么,收拾下东西出了病房。

没一会,病房门又再一次响起。

季行慎看着床上身体轻颤的女人,叹了一口气。

“醒了,就起来吃饭。”

他将打包回来的食物放在了桌子上。

贺穗只是眼睛直直的盯着窗外,并没有反应。

季行慎也没管她,自顾自的将病床给升了起来,强行将贺穗的姿势调整好。

贺穗这才抬眸看了他一眼,面色阴沉,俊美无铸的脸上胡茬若隐若现,没有了往日的风采。

季行慎收拾好饭摆在她的跟前,对上那双仇恨的眸子,抿了抿唇。

“不是做梦都想杀了我吗?赶紧吃饭,吃饱了好杀我。”

他拿起勺子,抓起贺穗的手,将勺子塞进手里。

贺穗手抖的厉害,勺子根本抓不紧,没一会就滑落,整个人像只受惊的鹌鹑开始抖个不停。

“抖成这样,还有力气杀我?”

季行慎想到她连做梦都咬牙切齿的喊杀他,心中就来气。

贺穗眼底赤红的瞪着他,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。

“我恨死你了,你走。”

她轻轻蠕动着干涸的双唇。

季行慎看着她这幅样子,被气笑了,“你没经过我同意,擅自带走他们,还有理了?”

贺穗见他还能笑的出来,心底更是恨的不行。

“我说的不对吗?”

季行慎看着她瞪眼的样子,苦涩的一笑。

“贺穗,他们就那么重要吗?比我还重要?”

“为了他们,你放弃我?”

“之前这样,这次还是。”

“贺穗,你到底有没有心。”

季行慎想到过往的种种一时有点失控。

贺穗把视线挪开不再去看他,唇瓣翕动,叹了一口气,“可是,他们又有什么错呢?”

说完又兀自流着眼泪。

季行慎也不忍再说什么,走上前将她揽在怀里,下颌抵在女人湿透的头发上。

“别哭了,再哭眼睛瞎了。”

他还没见过这个女人这么能哭,连做梦都在流眼泪。

贺穗哭的更凶,她恨不得哭瞎算了,眼不见心不烦。

眼泪像是断线的珠子一样落在季行慎的腕处。

“来劲了是吧,不许哭。”

他随手扯起一张湿巾塞到她的眼睛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