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么说，一天只有晨昏可以接水了。”宋温捧着来之不易的水源，眼神都失了光采。

之后，两人回洞中生起火，草草收拾完猎物，架在火上烤了起来。

野鸡和兔子被烤到油脂滋儿滋儿直滴，再浇上酸甜解腻的野果汁，吃起来表皮酥脆，肉质鲜嫩，没有任何调味也喷香无比。

两人吃得尽兴，除了水仍旧不够喝。

贺凌寒嘴上说着和宋温一人一半，实则大部分水都进了宋温之口，两天下来贺凌寒几乎滴水未进，嘴唇已经干得起皮了。

傍晚接完水，宋温苦劝贺凌寒多喝一点儿，而贺凌寒仍坚持己见，任凭他怎么哀求都无动于衷。

之后宋温提议，趁天色未暗，不如去水潭沐浴一下，贺凌寒没有怀疑，欣然同意了。

第三章

宋温带着贺凌寒来到那个长满了催梦莲的水潭，两人没有说话，各自脱去衣物，一阵窸窸窣窣声过后，两人均是赤身裸体了。

起先宋温还羞耻于和他裸裎相见，后来才想起来并不算是“相见”，因为贺凌寒根本看不见，于是才放下来交叉遮住胸前的手。

但把自己掩藏多年的怪异身体裸于人前，哪怕对方看不见也足够让人害羞，更别说这人还是他仰慕多年的贺凌寒……这么一想宋温更臊了，雪白的皮肤映着霞光，绯红瞬间从脸颊蔓延至脖颈。

“怎么还不下来？”已经入水的贺凌寒回头望着宋温，一双眼睛被潭水映得清澈，全然看不出眼盲的模样。

宋温更羞臊了，但怕贺凌寒生疑，只好抖着嗓子应声：“这，这就来。”

宋温踏入水中，在距贺凌寒一尺远的地方停下。

“你很怕我？”贺凌寒突然发问。

“……没，没有啊！”宋温垂下眼帘，目光游离。

“你口吃吗？”

“不，不是……”

“那为何说话吞吞吐吐？还离我那么远。”贺凌寒向宋温伸出手，“过来一起。”

宋温无法，只好把手递过去，走到贺凌寒身边。

可贺凌寒站的位置离岸边近，水便浅一点，原本没过宋温胸膛的水此时却只堪堪没过他的奶头，上半边乳房露在水面上，像切开一半的白面馒头。

宋温羞耻得一只脚在另一只脚背上踩了好几下，听得贺凌寒问“怎么不洗”后才心慌意乱地洗漱起来，然而只要他一动，本来躲在水面之下只露出一点红色虚影的小奶头就浮出了水面，一双嫣红的小奶头如同两颗圆润饱满的莲子，诱惑人去采摘和品尝。

宋温万分难为情，心里不断安慰自己他看不见他看不见……又思及今夜还要那样……就更无法镇定自若了。

贺凌寒敏锐地察觉出他的不对劲，“你怎么了？”

宋温被他突然一问，吓得直摇头，摇完才想到他看不见，只好忍着哆嗦说：“我没事。”

“那就好，不然我便帮你洗了。”贺凌寒一本正经地说。

“不用不用！”宋温连忙拒绝，“不麻烦贺大侠了，我自己可以的！”

贺凌寒几不可闻地低笑一声，笑容转瞬即逝，没等宋温看见又说：“以后别叫我贺大侠。”

“为什么？”

“……太生疏了。”

宋温更疑惑了，他们本来就很生疏啊！

贺凌寒似乎发觉自己的理由站不住脚，轻咳一声说：“叫我贺大哥吧。”

“好的贺大侠呃不是，那个……贺大哥。”宋温窘迫得想将自己藏进水里。

他们在天彻底黑透之前回到了山洞，因为今天吃饱了还洗了个澡，再加上有催梦莲的香气助眠，两人很快就睡着了。

只不过宋温是装睡的。

他等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