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线金色功德光芒,悄无声息地融进了萧宝镜的身体。

萧宝镜绽开一个灿烂的笑容,声音脆脆甜甜的,像是七八月的梨:“卖货郎,铃红是不是又活过来了?他们这样算不算在一起?”

商病酒的目光落在她的手上。

少女白嫩纤细的小手紧紧攥着他的袖角,淡粉晶莹的指甲覆在他袖口的鹤羽上,熹微晨光里是别样的温柔颜色。

她在和他分享喜悦。

他弯着狐狸眼:“怎么不算在一起?”

注意到他的视线,萧宝镜才后知后觉地缩回手。

古代世界,讲究男女授受不亲。

卖货郎已经有了喜欢的女孩子,说不定那女孩子也在喜欢他。

她横插一脚算什么。

她把双手背到身后,原本雀跃的心情莫名有些失落。

她回到破庙,拣起那把描画着一枝桃花的纸伞。

纸伞在手里不停打转,粉嫩嫩的桃花几乎快要转成了圈儿。

圈圈圆圆,像是少女复杂难言的心事。

她回眸望了一眼商病酒,犹犹豫豫道:“对了,你……你喜欢的那个姑娘,她叫什么名字,住在哪里?你们……你们认识很久了吗?她现在在哪儿?”

“她呀……她早就被我吃掉啦。”

萧宝镜圆睁杏眼。

吃掉……

吃掉她?

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吗?

她咬了咬嘴唇,羞红了脸。

她还以为卖货郎是个童子身呢,没想到他竟然早早就开了荤。

余光悄悄扫了眼商病酒小腹往下的位置,她结巴:“你……你现在看起来只有十八九岁,那你吃掉她的时候,还真是年轻呀。你……你能行吗?”

发育好了吗?

商病酒:“用嘴就行了。”

用……

用嘴?

萧宝镜想象出某种画面,顿时脸红如滴血。

救命!

这种话是能随便往外说的吗?!

她闷声闷气的:“这种事你自己知道就行了,怎么还往外说呀,多叫人不好意思……”

“有什么不好意思的?”商病酒从货篓里拣出一颗鸡蛋,“吃掉她,就像吃掉这颗鸡蛋一样啊。”

萧宝镜闻言,怔愣地望向他。

他吞掉那颗鸡蛋:“她是一棵橘子树,结出的橘子很好吃。那时我很饿,我吃遍了那个地方所有的东西,但依旧很饿。我很喜欢她,所以把她留在了最后才吃掉。虽然当时还不知道它是公是母,但她会开花,所以我猜她大约是个母的。”

萧宝镜:“……”

啊?

这人在说什么?

搞了半天,他喜欢的姑娘,是一棵橘子树?!

她看商病酒的目光犹如看着一个傻瓜。

而她竟然会对一个傻瓜心动!

萧宝镜负着气,脆声解释:“我是说正常的人类姑娘!我说的喜欢是指男女之间的喜欢,就像铃红和纪山川那样,而不是对食物的喜欢!卖货郎,你到底懂不懂呀?”

道袍鹤羽的少年站在破庙前,静静看着萧宝镜。

过了半晌,就在萧宝镜期待地以为他悟了时,他认真道:“我饿了。”

萧宝镜:“……”

这小子在情爱方面根本就没开窍!

他就知道吃!

她把双鱼铜镜和纸伞塞进柿子串挎包,噘着嘴踏出了破庙。

商病酒背着货篓跟在她身后:“你生气了。”

“没有。”

“你生气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