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帝姬姐姐你别生气,是我说错话了,你就当我没说还不行吗?”
风雪吹得她脸颊生疼,她可怜巴巴地认错,雾眠帝姬却一直暴走,根本听不进只言片语。
好容易拽住雾眠帝姬的袖角,对方发怒的动作顿了顿,垂眸看她一眼。
萧宝镜眨巴着圆杏眼,撒娇:“帝姬姐姐……”
雾眠帝姬缓缓抬袖,又指了指那个方向。
萧宝镜:……
她看不懂啊,她真的看不懂啊!
卖货郎说雾眠帝姬指的是方向是纪家祖宅,她就带着她过来了。
可是来了之后,雾眠帝姬依旧指着那个方向,她到底是什么意思啊!
见她一脸清澈愚蠢,雾眠帝姬显然动怒,宽袖一甩,萧宝镜直接被甩飞出厢房!
随着“砰”的一声响,房门在她面前重重关上!
萧宝镜可怜兮兮地趴在地上。
不是,这明明是她的厢房,她却被撵出来了!
她不死心,伸出小拳头叩了叩房门:“帝姬姐姐,你放我进去呀,我干娘还在里面”
房门猛然打开。
呼啸而至的冰雪仿佛凶兽张开血盆大嘴发出怒吼,直接冻硬了萧宝镜满头羽毛。
房门重又重重合上。
萧宝镜揉了揉挂满霜花的眉眼:“那什么,我还是不打搅帝姬姐姐你和我干娘独处了吧。”
她转过身,却瞧见卖货郎抱着双臂倚靠在廊柱上,正弯着狐狸眼看她。
她心头一跳。
合着她刚刚被撵出来的狼狈模样,全被他看去了呗。
她揪住羽衣裙,没敢正视商病酒的眼睛:“看什么看?没见过美女吗?”
“美女在哪儿?”
萧宝镜快步走到他面前,展示了一番自己的细腰长腿,又仰起小脸:“难道我还不算美女吗?”
小姑娘美而自知,像是仙鹤骄傲地抬起纤长脖颈。
商病酒揣着手倾下身,仔细看她。
春夏之交的阳光照进廊檐,少年装饰在领口的白鹤羽毛被风吹到萧宝镜的脸颊上,蹭得她有些痒。
四目相对。
两人距离如此之近,仿佛即将触碰到彼此的鼻尖。
她看见卖货郎那双狐狸眼清媚乌润,眼瞳里浮光跃金,像是浸润了甜甜的蜜糖。
而她在蜜糖里。
须臾,卖货郎弯起眼睛,嗓音清越温柔:“小公主……确实是个美女。”
风声倏忽停止。
萧宝镜的呼吸也随之停滞。
片刻后,雪白的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晕开绯红,萧宝镜软声:“讨厌!”
商病酒模仿她娇嗔的语气:“讨厌!”
“你”
萧宝镜连薄薄的睫毛根部也红透了,捂住柿子串小包,飞快跑走了。
直到跑过回廊拐角,她才捂着胸脯喘气。
心口终于不那么慌了,她又趴在廊柱上,偷偷去看卖货郎。
她最近也不知是怎么了,一撞见卖货郎就会脸红心跳。
跟犯病了似的!
…
“你喜欢他。”
南厢房。
铃红和萧宝镜一起捧着脸趴在花窗边,铃红如此下了定论。
萧宝镜不可思议:“怎么可能?!他这人嘴巴可坏了,而且又不会赚钱,出门的时候还总是带我住破庙,我怎么可能会喜欢他?!我想我大约是病了,得找大夫开一副方子。你不知道我前几日就生病了,拜了干娘才好。”
“世上的事,当然都需要理由。可是唯独喜欢一个人这件事,是不需要理由的。”铃红振振有词,“喜欢就喜欢了呀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