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宝镜没精打采地放下烤鸡:“你的鸡。”

商病酒盯着烤鸡沾到的灰尘:“脏了。”

“你啥都吃,连宫殿都吞了,还管烤鸡脏不脏?将就着吃吧,哪儿来这么多事。”

萧宝镜摆摆手,往地板上一躺,活像家庭里面不管事的丈夫。

商病酒:……

他挪到萧宝镜跟前,也不说话,只揣着手跪坐在那里,弯着狐狸眼笑意温温地看她。

萧宝镜又烦又怕:“你干嘛?!”

商病酒微笑:“我会一直盯着小公主,直到永远。”

萧宝镜:“……”

仿佛她不给他弄干净烤鸡,他真就打算这么一直盯着她,直到饿极了吃掉她!

她浑身发毛,只得不情不愿地坐起身,去给他清理烤鸡。

好在卖货郎很容易满足也很好打发,她用帕子敷衍潦草地擦了擦烤鸡,他就高高兴兴地吃了起来,不同于以往的整个吞下,这一次好歹是吐出了骨头。

萧宝镜坐在旁边看他吃,嘀嘀咕咕:“从前不见你讲究,现在倒是讲究起来了……说来说去你就只知道折腾我……”

说着话,陆予安忽然亲自过来了。

他温声道:“萧姑娘,陛下请您进宫说话。”

萧宝镜不知道萧南嘉有什么话要专程找她说。

精怪里面她最害怕卖货郎,人族里面她最害怕萧南嘉。

这两人简直不愧是原作里的男女主!

萧宝镜乘坐陆予安带来的软轿,别别扭扭地进了皇宫。

萧南嘉在御花园见的她。

已是冬日,百花凋敝,只冬青和松柏还泛着翠意,浓绿的翡翠似的镶嵌在园子里,瞧一眼便忍不住惊叹它们旺盛蓬勃的生命力。

萧宝镜抬头。

身穿蓝金色束腰锦袍的少女,背对她站在山亭里。

她的袍裾用金线满绣蟠龙纹,栩栩如生错综复杂,随着凛冽寒风而摇曳,不怒自威的压迫感令人心生臣服。

而那样挺直的脊梁、高挑的身段,看起来竟比寻常青年还要沉稳有力,叫人疑心少女柔韧如柳枝的身体里面,究竟蕴藏着多么恐怖的爆发力。

萧宝镜在心底悄悄叹了口气。

她挽起裙裾,认命般踏上石阶,去见萧南嘉。

终于爬上石阶,萧宝镜喘着气问道:“你找我有什么事吗?”

萧南嘉转身看她,剑眉轻蹙:“只是爬几级台阶,也要喘成这样?未免太没用了。”

萧宝镜:“……”

她真是倒霉!

她送上门给萧南嘉骂!

而且那叫“几级台阶”嘛,那明明是几十级台阶!

她没好气:“你要是没事我先走了,上回你把我从酒楼上推下去,我还没和你算这笔账呢!往后你可别再找我麻烦!”

她气势汹汹作势要走,听见萧南嘉在她身后幽幽开口:“我要你告诉我,朝渊真正的目的是什么或者说,你身边那个卖货郎,真正的目的是什么。”

萧宝镜猛然驻足。

萧南嘉负着手一步步靠近她,垂眸看她簪在发髻旁的一朵白绒花:“朝渊、商病酒……你大约已经发现,他们其实根本就是一个人吧?”

萧宝镜紧紧捏着挎包,低着头不敢回眸看她的表情,眼睫毛扑闪扑闪:“我……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!”

“千年前,人族与妖族大战,眼见落于下风,人帝攼昰派使臣游说金乌。十大金乌选择站在人族这边,不分昼夜地同时出现在妖族的疆土,直到那块疆土河流干枯赤地千里。”

萧南嘉对那段历史了如指掌,娓娓而谈:“关键时刻,妖帝为救千千万万个子民,化身大天狗,意图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