给你提鞋都不配!要我说,咱们休了他,出宫过自己的日子去!”
月娘被她逗笑。
她揽镜自照,黯然地轻抚脸颊:“我自知出身寒微,比不得他新纳的那些官家小姐。至于容貌,人家才十五六岁,可我却比她们年长许多,自然不及她们青葱水嫩……”
萧宝镜气笑了:“顾枕梁自己都三十岁了,他也好意思嫌弃你年纪大!都说男人比女人死的早,这世道却偏偏流行老夫少妻,他们要女人伺候他们一辈子还不够,还指望女人伺候他们最后一程。所以我觉得吧,其实姐弟婚才是正确的!月娘,你应当嫌弃顾枕梁太老了才对!”
她一通胡说,也不知道自己讲得有没有道理,就只想着能够安慰到月娘。
月娘果然被她逗乐,对着铜镜笑道:“萧姑娘这番话若是传出去,定然要掀起轩然大波。妻子伺候夫君,本就是理所应当,岂能嫌弃他们老呢?”
萧宝镜捧着脸:“我是认为,既为夫妻,那么两个人就应当互相扶持、互相照顾才对,岂能单方面叫一人付出?夫妻关系是世间最亲密的关系之一,理应心在一处互相倾慕,这才是夫妻呀!若是心生嫌隙,甚至通过言语打压另一个人,那么这就是仇人行径,便是好朋友也要结仇的,这算什么亲密关系呢?”
月娘懵懂。
这些话,从未有人对她说过。
长夜漫漫,蜡烛垂泪。
月娘撑着额头坐在窗下,对未来感到了深深的迷惘。
萧宝镜坐在温泉边,把脚丫子泡在水潭里。
丝丝缕缕的热气萦绕在她小腿间,两条小鱼来往游曳轻蹭她的肌肤,很是舒服惬意。
她低着头踢起一串水花,惆怅道:“也不知卖货郎打赢没有,现下又去了何处……”
月娘望向窗外。
正值子夜,一轮明月升上了中天。
月娘愣了愣:“萧姑娘,月亮升起来了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