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打听到太子在城北学宫,本想出城去找他,可是守城的卫兵们说我行迹可疑,就把我抓起来了。”窈窈揉了揉哭红的眼睛,“对不起公主殿下,我没能完成你交给我的任务……”
萧宝镜看见那捆笋衣还在她背上背着。
她也知道,萧南嘉和朝渊的耳目遍布京城,他们根本不可能容许她把消息泄露给太子殿下。
她揉了揉窈窈的脑袋:“没事的,这事不能怪你……”
“公主殿下!”
窈窈依赖地抱住她的腰身。
朝渊半垂着头,修长指骨紧紧扣着面具。
你该不会是喜欢我吧?
可是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!
少女的话宛如魔咒,一遍遍回响在他耳边。
聒噪得很。
是因为他比商病酒弱小,所以她不喜欢他吗?
泪水淌落在指间,他薄唇嫣红更甚,面具后的狐狸眼更是湿润红透,像是被冬雪蹂躏了的红蓼花,看起来十分可怜。
窈窈忍不住踮起脚尖,对萧宝镜咬耳朵:“这个人疯啦!明明是他欺负我们,他倒是先哭上了!他一点也不好,还是主人好”
话还没说完呢,不知哪句触怒了朝渊,他一拂宽袖,窈窈尖叫着倒飞出去!
也不知飞到哪儿去了,偌大的屋子,竟没了她的踪影。
萧宝镜正慌张四顾,不期然面前覆落一片阴影。
朝渊金簪玄衣,两指宽的革带勾勒出宽肩窄腰的劲瘦体态,好似一把温养多年的古剑在今日拔出鞘,呈现出带有戾气的锋芒。
他是个极好看的青年。
他一步步逼向她:“我一直很难过。”
萧宝镜一步步后退:“你难过不是我造成的哦!”
朝渊握住她的小手:“也很孤单。”
萧宝镜试图挣开他的爪子,却怎么也甩不脱:“你孤单也不是我造成的!”
朝渊的语气卑微哀伤:“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人抱过我了,求你抱抱我。”
明明是低声下气的乞求,可他却不容反抗地紧攥住少女的手,步步紧逼的姿势带着强烈的攻击性。
萧宝镜退无可退,脊背重重撞上书架。
一本厚重的古籍被撞得晃动跌落,朝渊抬起另一只手,将它按回了书架里。
他垂眸,于暗色里窥视萧宝镜的眉眼,按在古籍的那只大掌悄然下移,不由分说地捉住了她的另一只小手。
他握着她的小手,抚上自己的脸颊:“那个卖货郎长得是很俊俏,但我也是不差的。宝宝,你瞧瞧我,瞧瞧我长得好不好看?”
萧宝镜头皮发麻。
这人怎么真叫上宝宝了!
不过她也很好奇朝渊究竟长着怎样的一张脸,于是顺势揭下了他的彩绘狐狸面具。
四目相对。
青年唇红齿白下颌尖尖,一双昳丽妩媚的狐狸眼红如蓼花,垂眸看她时睫羽细密深情款款,滚动的喉结凸显出介乎少年与男人之间的青涩,白腻肌肤顺着斜襟领口销魂蜿蜒,叫人情不自禁想要撕破他的领口,一窥他所有的秘密。
萧宝镜吓了一跳:“卖货郎?”
却又知道他不是。
卖货郎看起来只有十八九岁,眼前的青年却已有二十出头。
可是他俩长得也太像了!
萧宝镜忽然想起卖货郎曾经提过他有个兄长。
难道眼前这人……
朝渊低下头,握住她的手,按在自己俊美的面颊上。
他低声私语,像是狐狸的引诱:“我长得不比他差吧?他是少年心性,不解风情,我与他许多地方都很不同,我要更像男人些。”
一边说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