气得他脸色涨得通红,若是手里有根棍子,他非打死这个逆子不可,转头再看墨寻,又是一脸委屈的表情,便更觉对不住墨寻,手指用力地指着墨璋,“好,好得很,我看你有的是力气,既然你这么有力气,那还吃什么饭,这三天我看谁敢给你送吃的!”

他特别地点了自己的夫人,“还有你,你要敢偷摸给他送一口吃的,我就休了你。”

堂婶林茵然一听这话,原本还心存侥幸,想着晚点给墨璋送去吃的,她与墨昶相伴二十载,在墨昶还只是个穷酸书生时就嫁给了他,陪他赶考照顾老人,风雨相伴,从老家背井离乡来到千里之外的居安城,在此处人生不熟,从前再难墨昶都不会说出休妻二字,如今却用这两个字来威胁她不准给儿子送吃的,也让林茵然感到心寒。

再看向墨寻,他长了一副人畜无害的样貌,却让他们家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鸡犬不宁。

她便越发想杀了墨寻,若无墨寻,他们一家必然和睦。

墨寻此时一副惊恐的表情,又做起和事佬,“堂叔这说的哪里话,为父为母爱子女,婶婶心疼璋弟是作为母亲对孩子的爱护,不似我父母早亡,若非父母早亡此时我也应当备受宠爱。堂叔莫要说气话,你与婶婶恩爱数十载,怎可将休妻的话挂于嘴边,伤了情分也伤了婶婶的心。”

看似是在替墨璋和堂婶说好话,其实是在说自己可怜,没有父母疼爱,又卖了一波惨。

这下墨昶更是心疼墨寻,“过往是堂叔对你照顾不周,以后我与你堂婶定会再细心一些。”

墨寻笑了一下,“多谢堂叔。”

墨璋说不上来哪里奇怪,但他就是觉得很不舒服,像是吃了一只苍蝇一样难受。

墨昶瞪眼:“你还不去祠堂跪着等我亲自抬你过去吗?”

林茵然赶忙拉着墨璋离开。

墨寻赶忙小声吩咐杏儿,看似小声,实则有刻意控制音量,能刚好让两步外的墨昶听见。

“你去准备厚些的衣服和蒲团,免得璋弟膝盖疼。”

墨昶:“不准去,就让他给我跪地上,让他也吃点苦头,知道自己以后应该怎么说话。不疼不长记性。”

墨璋走出几步,听见他爹这话,气得肺管子都要炸了。

三言两语又把他的蒲团给弄没了,这怕不是专门克他的吧。

但他已经不敢再说话了,生怕一会又加重惩罚,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。

忍一时风平浪静,退一步海阔天空。

看他母子二人今日吃了个哑巴亏,墨寻心中别提多畅快。

墨璋这种从小富养在家里也没吃什么苦,在外有居安城墨家的名号照着,向来顺风顺水,觉得所有人都应该让着他,没经历过勾心斗角,又怎知人心险恶,脑子发育不全,情商也不够。

对付这种小虾米,墨寻都不用使全力,就让他招架不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