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冷漠绝情,台下宾客都作喧骂,肆意哄笑。

刚进门,又是熟悉的昆仑。他在昆仑生活了十几年,如今重回故地,依旧是漫山遍野的桃花,灼热地压在枝头上怒放。他弯下腰仓促地捞了几片碾落成泥的桃花,抬起头,满眼怔然。

人面不知何处去,桃花依旧笑春风。

旧梦幻影依在,却已物是人非。

门前,一礼生高喊道:“一拜天地!”

二人僵硬地站在原地。

“二拜高堂!”

高堂上,是两把空荡荡的竹椅,像是在昭示着他们这段婚姻注定是求而不得,痴心妄想。墨寻跪下,对着早已不在的母亲磕了个头。

今天这总是牙尖嘴利,恣意张扬的邪修在跪在地板上那一刻起,竟然收敛起自己一身锋芒,他呆呆地望着那把空荡荡的椅子,眼尾有些发红,半晌,滚出一声低低的声音:“我对不起……娘。”

“孩儿不孝,”他跪在地上,又用力磕了个头,“就让孩儿再任性……最后一回。”

立在一旁的沈乘舟闻言,猛地扭头,对墨寻怒目而视,咬着牙道:“你也知道你对不起副宗主……”

他一副恨不得把墨寻生吞活剥的模样。

“夫妻对拜!”

他们转过来面对对方,沈乘舟僵硬在原地,他迟迟不对拜,像是故意让新娘难堪。

三媒六聘,八抬大轿,寻常婚礼该有的,都不曾有。不拜高堂,不拜天地,唯有这对貌合神离的夫妻间沉默地对望。

正是倒春寒,天气还有点冷,墨寻呼出一口白气。

红烛跳跃,重重花影在窗纸上簌簌而动,他们穿着婚服遥遥相望。即使不被人祝福,即使被自己曾经拯救过的人谩骂,可是当他进入到洞房中,闻到昆仑的桃花香时,他还是控制不住地恍惚起来,心里生出了一点渴望爱的味道。

他望着沈乘舟,这是他要共度一生的人,他和他纠缠了十几年,如今终于能尘埃落定了么?

墨寻摸了摸自己的心脏,那里正传来一阵阵蚀骨的痛意。

他什么都不要,已经把能留下的都留下了,眼下,就只是最后一个念想。

他眉眼弯弯,像是在开玩笑般说道:“师兄,你不跟我对拜的话,以后可再也不会有这种机会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