布片要反复阴干,有些费时间,等布片干的时候,墨寻又新拿了花瓣来捣。
卢彩梅帮忙剪完棉布便去做饭了,下午橙哥儿被她娘差使着送了小半碗春笋烧肉过来,卢彩梅再炒个青菜,蒸上栗米饭,这顿饭便做好了。
墨寻吃完饭又接着做寻胭脂,忙活到入夜的时候,也只做三十多张,而且还晾在桌上,未全干。
点油灯费钱,天一黑墨寻便没再继续做了。
今日他和他娘上山采完花又回来做寻胭脂、做饭,墨德贤去镇上买完东西回来又下田干活,三个人忙活了一整日,都有些累了,于是早早地歇下了。
第95章
寻胭脂的事儿说好后,墨寻一家人也未急着走,又同余佩兰她们说了会儿闲话。
两个当娘的聚到了一块儿,少不得要聊家中子女的问题。
余佩兰生了三个孩子,大女儿墨意菡早早地嫁了人,但她男人窝囊,她在婆家过得不怎么好。
不仅是她,她两个弟弟的婚事也不大顺利。墨意荃二十一了还未成亲,橙哥儿去年都快订亲了,又“口出狂言”把亲事搅黄了,余佩兰哪能不焦心?
“咱家这几个孩子,就没一个婚事顺利的,也不知是不是他们墨家的祖坟没挑对地儿,可愁死我了!”
“哎,我算是想开了,这亲事能成就成,不能成就算了,只要孩子们都好好的就行了。你也放宽心,荃子和橙哥儿都不差,总不至于打光棍,别着急!”卢彩梅宽慰道。
橙哥儿因为口无遮拦,在相看人家的时候,多嘴问了一句“以后家里的银子归谁管”,将那郎君吓跑了,被他娘骂了半年。余佩兰想起这事儿心里就有气,免不得要教训他几句。
如今再说起他的婚事,他便跟个鹌鹑似的,缩着脑袋不敢撘腔了。
不过今日墨寻送了几张寻胭脂给他和他娘,他心里高兴得紧,也就不想那些烦心事儿了。
这会儿他拿着那寻胭脂翻来覆去的看,又凑到墨寻跟前,直勾勾地盯着他的脸,仔细研究他面上的红晕。
墨寻被他盯得僵住了,余佩兰见状,又要动手教训儿子:“墨意橙!你又发什么癫?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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墨意荃第二日下午便要出门走商,墨德贤早早地将那一百张寻胭脂给他送了过去。
刚把人送出门,墨家人便开始翘首以待了,三人都期盼墨意荃早些回来,好看寻胭脂卖得如何。
不过墨意荃每回出去少则一二日,长则四五日,这还有得等呢。
没让墨家人焦心多久,村里便有了件大事儿,转移了他们的注意力。
前些年赴边境从军的人要回来了!村里人这几日下地干活时都在议论这事儿。
这个消息是在芙蓉村做工的人传回来的。
据说芙蓉村从军的那批人已经回来了,他们说这些年边境还算太平,真刀实枪的仗没打几回,士兵们死伤并不重,其余村里的人也会陆陆续续地回来。
芙蓉村这次回来的人都带了赏银回来,少的几两,多的竟有大几十两!还有一人说是立了功,被朝廷安排了衙役的差事,刚回来就去官府报道了。
衙役没有品阶,连个小吏都算不上,还被富贵人家看不起,但对于村里的农户来说,已经是他们可望不可及的光鲜差事了。
本朝没有衙役后代不能参加科举的规矩,所以衙役这门差事又比从前抢手了许多,不是谁都能谋到位置的。
当了衙役一月有一千五百文的俸禄,比靠田地吃饭的庄稼人可强多了。除了这固定的俸禄,还有些小商户主动送好处,另外,村里人要去官府办事,也能帮忙找找门路,以后在村里的地位可就不一样了。
当初朝廷来募兵,要求每户出一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