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要我运批菜去镇里?”祝澈有些错愕。

邪祟已除,他身体已经好多了,可还是走路不太方便。刚打算带着老小去镇里找郎中看一趟,墨寻就找上门了。

“对,是运去家酒楼。”墨寻看他表情,知道自己猜对了,祝澈果然还得去镇里复诊。病号肯定不会和他当时那样徒步去,而是会雇个牛车之类的代步工具,到时候顺便拉上他的豆芽也不碍事。

“我这忙着看地走不开,你这边可以吗?”

“当然可以。”祝澈赶忙应下,“只是我得提醒你下,那些酒馆一般都不收菜,只收野味,这么大一批豆芽...”

他也是好心,怕这批菜被拒之门外,还耽误了正常去售卖。

“我知道,你尽管去。”

墨寻没和祝澈交底,只是含糊带过:“如果他们不收,直接拿回来就是。”

“要是载你们的人要多的路费,也尽管和我说。”

他和许掌柜商量过,如果他没有亲自来,也会给豆芽的筐里夹个固定形状的麻布条,然后报上他名字,醇香楼就会收下这批菜。

这些豆芽如果按照上次的收购价,至少能卖两三百文。用人不疑,可若是真带回来的数目有墨题,墨寻也有这后手,能一眼看出来。

“多不了几文钱路费,你放心。”祝澈见他执意,也只得应下,“我尽量让他们收下这批菜。”

告别祝澈,墨寻拐了个弯,去村里溪边池塘摘了片荷叶,随后回到田里,继续兢兢业业的看地任务。

他发现路过小孩顶的荷叶瞧着厚实,也许比那顶破帽子能遮阳,果然盖在头上,凉快了不少。

清心经眼巴巴瞧着墨寻,青年闷笑了声,把破帽子扣在了狗头上。

“呜呜?”

小黑狗摇晃着脑袋,发现自己看不见了,慌忙趔趄着乱跑,脚底一滑,尖头帽子滚在地上,小狗稀里糊涂摔了进去。

瞧它委屈巴巴模样,墨寻心情好了些。

他已经有几个晚上没见过顾随之了,不管是家里还是田里,顾随之都没出现。最近村里是阴雨连绵,弄得他心情也不甚明朗。

明天清早工匠又得来,想到花出去的银子,墨寻还是有些肉疼。

况且来修缮,那就难免会动灵位,顾随之本就躲在灵位里不知情况,若是工匠不留神,惊到顾随之才是麻烦。

夜晚里再强大的鬼,白天也是非常虚弱的。

但修缮的师傅很早就和他约好了,也不能现在回绝,只能到时候看情况,如果有不对,再见招拆招。

清晨,克制的拍门声响起,墨寻已穿着整整齐齐,准时给他们打开门。

这次的工匠们客气了不少,老实地和墨寻墨好后,墨寻掏出了全部的工钱,打算交给领头的。

“这不行,我们先拿一半,后面一半结束再结算。”头头摆了摆手,“不能坏规矩。”

他还是头次见到给钱这么热情的主儿,墨寻瞧着并不富裕,却比有些扣扣搜搜的财主还要大方。

也许是为了他的亡妻吧。

墨寻状似遗憾收回手,笑得勉强:“好吧,那等会我再给。”

“......”边上的年轻工匠忍不住插嘴,“兄弟,你节哀。”

他记得顾少爷走了有快一个月了,墨寻居然还没走出来。

“我能进去看看你们修灵位吗?”墨寻不置可否,趁机提出请求。

平日里工匠肯定会觉得是他疑心病重,不放心他们才要专门盯着,难免背后会有微词。可今天看墨寻这样,没人有这种顾虑,只当他是想看看顾随之。

“当然可以。”老工匠大方点头。

一个只念着死去夫郎的赘婿,能有什么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