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这样的人,有什么资格同我以命换命?”

“那日并非巧合,你全听见了。”

顾随之恍然,居高临下地用眼刀剜着他,忽的应了声。

“是。”顾随之寒声说下去,“若论刻薄尖酸、无情无义,我怎么比得上你郁清雎。”

顾随之就近俯身,将覆满雪粒的大氅囫囵捡起,一把抛到墨寻头上。那劲儿瞧着恨不能把人就地埋了。

他走到墨寻身侧,冷眼看着墨寻拨开狐裘,露出点乱蓬蓬的额发,寒声说:“当年若是郁涟,必不会拿兄长人头作赌。”

墨寻霎时一怔。

顾随之不再言语,沉默地继续朝前走去,墨寻也艰难地爬起身来,兀自朝房间而去。

回廊中又灌进风,飞雪迷了眼,冬夜最是难熬,寒气能无孔不入地渗进人骨头缝里去。

背道而驰之间,二人均没有再回头。

***

“吱呀。”

房门豁然开了,灌进半屋寒风,吹得烛火乱晃。

米酒慌忙迎上去,他候了几个时辰,总算将自家主子盼了回来。

“早该回来了,主子,您”米酒话突然哽在喉咙里,墨寻脖颈上浮现的几道狰狞指印叫他霎时慌了神,“这是怎么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