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4章(2 / 3)

力的一个人,就是因为生孩子,办了留职停薪。等到孩子生完想再回来上班,本来的位子上已经有人了,她和行里提了好几次,一直没办法复职,写信写到董事那里去也没回音,已经一年多了。”

有琪和欣愉听得唏嘘。

白太太教育她们:“看到了吧没找到好男人,就得在外面做一辈子。沪大里面小开不少的,你们两个眼睛都睁大点,要是找到了好男人,以后就算你要出来做事,他还不许呢。”

“这样也算好男人啊”有琪转过头偷偷对欣愉嘀咕。

白太太就坐在她们对面,当然也听见了,说:“你啊,还是年纪小,以后你就知道了。”

有琪还要争辩,欣愉笑着圆场,说:“好,我们眼睛睁大点,去学校里找找看。”

白太太跟着笑起来,其实也不当真。

就这样,秋去冬来,女子银行搬了新的大楼,地方还是在南京路上,样子好了很多。

但欣愉在柜面做得熟了,渐渐发现此地的业务不过就是那一些为女校代收学费,保管箱存放珠宝,太太们存私房钱,附近商行做事的女职员也喜欢拿支票上这里来兑现,还有屈指可数的几个女实业家捧场存了些款项。

与此同时,大学里上的课却又完全是另一些东西。

严教授会给他们讲盛宣怀,讲中国的第一家现代银行,也给他们讲给欧洲黄金战争,金银复本位制,格雷欣法则,劣币驱逐良币,以及马克思。

他说导致清帝国灭亡的根本原因,并非通常以为的坚船利炮,而是西方的金融资本最终攻破了清朝古旧的货币体制。

他说在英帝国扩张其版图的过程中,每占领一个国家,都会试图控制该国货币发行权,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实现真正的殖民。在货币之后,商品贸易定价,工业发展定位,甚至政府的财政税收、军事开支都会一个接着一个地沦丧。

听起来都是很大的题目,严承章却可以像个说书先生那样,手里把玩个紫砂茶壶,一边喝茶,一边侃侃而谈,讲得深入浅出。很多学生爱听他的课,一堂西方经济学总是坐得人头济济,不光有商科的学生,连别的学院的人也来听。

但叫欣愉记忆犹新的,却是一则笑话般的轶闻。

那一次,严教授讲的是 1908 年的事,朝廷举办大清银行,银根奇缺。

当时的贵族与官员们嘴上说着为大清万死不辞,实际上宁愿不拿利息,倒给管理费,也要把钱存进外国银行,好汇出去买房、买地、买橡胶园。

有个王爷被人参了一本,说他在东交民巷的汇丰银行里存着六十万两银子。太后派御史去查核,正好赶上礼拜日,银行休息。王爷恐怕事发,到处托人。有个在天津租界认识的朋友,直接带了银行专员到王府,跟他要了印章和存折,保证当天提款销帐,不留丝毫痕迹。

后来,果真就是不留痕迹,那六十万两被转走不见了。王爷不敢声张,一直等到改朝换代,他自己身故之后,家里小辈濒临破产,才在天津租界报了案。但已经好几年过去了,那个人当然没找到。

“报案的是个满人,民国改了汉姓,姓关,”严承章一边回忆一边说,“名字我一下子记不起来了……”

“关庆东。”欣愉在下面听着,喃喃地说出来。

第37章 Lion Ridge

回到 1927 年的夏天,林翼从三层阁上下来,敲开二层前楼的门,对格雷格说了找“洋盘”的事情。

当然,原话不是这么讲的,他只是要格雷格帮忙引荐客人。

那时,华懋与百乐门尚不存在,戈登路上大华饭店的跳舞厅是全上海最时髦的夜场,出入的都是有钱西侨与高级华人。

从维也纳来的格雷格和蕊内是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