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起来倒好像在为她鸣不平。
“你告诉鹤原了宪兵队的人在你住的地方等着他”钟欣愉又问,强迫自己不去想那里可能发生的事。
森山笑起来,摇头,像否认,又像失望。似乎在说,女人啊女人,为爱昏了头,什么都可以做,什么都看不清。
钟欣愉忽然清醒,她其实早就想过了,他是不会告诉鹤原的,他这样的人不会承认自己犯错,今夜对林翼下手的应该只有那个随从。他们还是有机会的。
“那我呢”她问,好像已经放弃了自己的同伙。
森山满意她的态度,说:“你到我的画室里去,让我看看你的本事。如果你真的和我一样,我们可以做出最完美的,无懈可击的美钞。”
“美钞”她疑惑。
森山望了一眼影戏院里人,说:“你以为我真的想帮他们做事吗这只是一群穷疯了的战争狂而已。等到仗打完了,中国或者日本,没有任何一方会赢。但这也是一次绝好的机会,我只是想做美钞,我们会是世界上最富有的人。”
“可是你已经很有钱了。”她不解,或者说做出不解的样子。时间分秒流逝,她只是在等。
“你真的这样想”他反问,饶有兴味地看着她。
她忽然怀疑,这句话是不是让他想起了楼小琼
但她不是楼小琼。
“我知道你想要的是什么,”她也看着他说,“不是钱,而是自由,一切都可以做的可能。”
这句话叫森山笑起来,却又蹙眉,怀疑,许久才说:“生命实在神奇,你真的跟我很像。”
“如果不像呢也把我除掉吗”钟欣愉反问。
“你会让我失望吗”他亦反问。
“不会。”她回答。
他又笑了,再一次满意她的态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