黎阳看到两人手上的戒指,忽然想起了自?己手上戴过的那枚戒指,那天?晚上叶云州走后,自?己就把戒指放在了床头柜上,也不知道现?在那枚戒指去了哪里。

登机的广播响起来,俞辛止住了话头,有些依依不舍地说:“黎阳,以后咱们有时间?再?聊。”

大?学这么多年?,黎阳一直都没有朋友,也不需要朋友,可是现?在,黎阳忽然觉得,有一个朋友也挺好?的。

黎阳冲着俞辛点了点头:“好?。”

飞机渐渐平稳下来,黎阳透过小小的舷窗看到一团团白色的云朵,黎阳想起自己第一次坐飞机的时候,对飞机上的一切都好?奇个没完,从?昆明到京州三个小时的时间?,兴奋得停不下来。

现在的黎阳已经没有了当初的好?奇,闭上眼睛靠在靠背上,渐渐睡了过去。

黎阳已经许久没有睡得这么熟了,听到落地的广播,黎阳才醒了过来。

下了飞机,最大?的感觉就是扑面而来的湿润空气,在京州六年?,黎阳已经习惯了京州的干燥,反而有些不太?习惯云南的湿润。

走出机场,黎阳坐上了去市区的大?巴,漫无目的走在昆明的街头,看着到处都在盛开的三角梅,云南的天?气极好?,在京州需要小心养护的三角梅,在云南沾土就能活。

在昆明待了两天?,黎阳买了回家的车票,不同于六年前要坐十个小时的大?巴,现?在坐三个小时高铁就能到县城了,然后又坐了两个小时的农村客运到了乡上。

六年?的时间?,乡上似乎并没有什么改变,当地的生活依旧缓慢而平静,走在马路上,依旧可以看到村民赶着羊群在山上吃草。

村民好?奇地打量着黎阳,看着这个明明是本地人却又像是外来者的人。

黎阳也不知道自?己为什么想要回到这里,母亲走后,这里早就没有亲人,至于名义上的父亲,六年?前?在昆明的警局见?了一面,就再?也没有见?过了,也不知他的生死,或者说,黎阳压根就不关?心他的生死。

路边澜沧江的江水依旧流淌不息,黎阳坐在江边的石头上,摘了一支野草叼在嘴里,双手撑在后面,抬起头看着对面高耸的山。

读书的时候,总想着好?好?学习,就可以去越过一座座山去看到外面的世?界,后来去看到了外面的世?界,发现?和自?己想象的相去甚远。

黎阳嚼着嘴里的杂草,杂草的汁液有些酸涩,黎阳吐掉了嘴里的杂草,露出了一丝苦笑。小时候的黎阳,就是靠着这些杂草和野果活下来的,现?在倒是变得娇气起来。

“黎阳。”

一声带着浓重当地口音的声音称呼着黎阳的名字,已经很?多年?没有人这样叫自?己的名字了。

黎阳站了起来,阳光有些刺眼,黎阳用手遮着眼睛,看清了来人的相貌。

“张校长。”

张校长是黎阳当年?读小学时候的校长,在黎阳读书的小学当了三十多年?的校长。

张校长上下打量了一下黎阳,脸上都是笑意:“黎阳,你怎么回来也不说一声,我?听村上的人说看到了你,我?还以为他们是在乱说,你不是在京州读研究生吗?怎么忽然回来了?”

张校长当年?对黎阳的帮助颇多,黎阳在他面前?,有些惭愧地说:“发生了一些事情,不想读书了,就想着回来看看。”

黎阳脸上依旧带着病容,张校长一眼就看出黎阳肯定是发生了不好?的事情。

“走走,都中午了,去家里吃饭。”

黎阳想要推辞,抵抗不住张校长的热情跟着他回了家。

张校长在当地的村小三十多年?,以学校为家,一家人都住在学校里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