与本尊又有什么区别。”师纵天冷言讽刺,引得众人怒目相对。

“闭嘴,闭嘴!”豆大的泪水从眼角滑落,宋淮之终于跪坐在地上,手上的力道散去了一些,只松松地挂在江岫白的衣摆上。

“我只是,不能接受。”

他彻底松了手,纵使心中再如何悲戚,如何心如刀绞,也只能松手。

杀一人救天下人,这个问题从古至今都只有一个答案。更何况,江岫白不会死,他只是,不会再爱了。或者说,他的爱不会再给予任何一个人特殊,而是平等地对待天下苍生。

宋淮之何其聪明,在已经有了这么多条线索的情况下,他早就明白了答案。

江岫白,是天命之子,是天道一开始就选中的开门人。太上忘情一道,从一开始,便不是寻常修士能修行的。

他虽然不知道江岫白与天道的具体关系,但他隐隐能猜出,二者某种意义上并无差别。

宋淮之低着头,他无力抑制奔涌而出的眼泪,索性试图将泪水遮掩起来。

“你去吧。”他声音很低,“这是你的责任,我不会阻止你。”

是不会阻止,而不是支持。为了天下苍生,我不会阻止你,但是为了我自己,我也不愿意支持你。

泪水模糊了视线,眼前的衣摆并没有离开,而是褶起。

“之之。”

明明是同样的称呼,却少了往日的那份柔情。虽然说话之人在尽量放软了声音,却还是让宋淮之通体发寒。

宋淮之鼻头更加酸涩了,他不明白,为什么偏偏是江岫白。

江岫白似乎也察觉到了自己的变化,他不再开口,只是抬手揉了揉宋淮之的脑袋。修长的手指插入发间,缓缓游走,在将要落到耳后前,他收回了手。

骤然抽离的温柔让宋淮之整个人被无措和恐惧包围,他下意识倾身向前,却扑了空。

不过一瞬间,江岫白便站在了那光柱前。

宋淮之张了张口,想要再喊他一声,却什么都说不出来。那人就这么踏入了光柱,恍惚间,宋淮之似乎看见他回头看了自己一眼。

那眼神,一如这么多年的温暖柔情。

但定神后,只看见了消失的光柱。方才的一切,都仿佛是错觉。

宋今歌看着状若木偶的儿子,心中除了不忍外,还是悔恨。

“我是不是做错了。”他不知道是在问自己,还是在问傅焕。

“这不怪你,这是它决定的。”傅焕摇头,“人想与天斗,难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