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行。”
柳朝音收起口红,抬眼看向对面。
夜色里,昏黄灯光给男人淡漠的容颜覆上了一层暗色,让他看起来更温柔了点,眸子里投向她的满是意味深长,一等一的败类皮囊。
柳朝音左心房被外面的雨打的淅淅沥沥。
谢开昀问她:“喝点酒吗?”
她听到她说“好”。
男人招呼侍应生,给她点了一杯很甜很甜的软饮,自己却是很苦很苦的冰美式。
柳朝音慢慢吸着那杯几乎没有度数的甜蜜软饮,心里却像是掺了苦咖啡,五味杂陈间,摸不清自己的心,更像是醉了,生出了一个自己都吓一跳的想法,她想要更深刻洞见这个男人人生的复杂性。
不为人知的夜晚,恰到好处的氛围,诉说着一些不足为外人道的理想。
谢开昀忽然问她:“Crystal,你以后是想成为调香师吗?”
十八岁的少女柳朝音天真又骄傲:“对!我以后要成为世界上最有名的调香师!”
你说我很著名,那我就要做这世界上一等一的名女人!
不是著名企业家柳盛鸿和著名歌星宴琼华著名的小女儿,而是著名的世界顶级调香师Crystal Liu!
谢开昀看着她,眼尾微微扬起,片刻,看向落地窗外,大雨冲刷着街道,街对面是H集团最新的广告橱窗,柔光灯箱映着法国丽人的香水广告,正是深夜,一辆垃圾车驶过,那旖旎的广告似乎也成了可以随意丢弃的过去式产物。
他没有收回视线,忽然开口。
“那你信不信,我以后将你设计的香水摆进全世界最奢华的商厦。”
男人说的话大多不可信。
但谢开昀就是有这种魅力,即使身无分文,也能让人无比信服他狂赚三百亿的商业空谈。
柳朝音不信空谈,但信自己的心,她幽幽看着他,说:“信。”
谢开昀转头看向她,笑了。
柳朝音当时以为,谢开昀这话,搞女人的同时,意思是他以后当上H集团或者其他什么奢侈品集团的一把手,甚至自己创立一个奢侈品公司,然后让她设计的香水想摆哪摆哪。
后来很多年,也要不了几年,三年,七年,九年,柳朝音才发现自己错的离谱。
此时。
柳朝音又问了一遍之前问过的同一个问题:“赚钱后要干什么,Kaiser?”
美人隔云端,谢开昀有自知之明:“花天酒地玩女人。”
柳朝音笑了,心想谢开昀现在哪像是玩女人的样子,她想睡他连他的衣角还没沾到,她又说起另一桩事:“Kaiser,我今天办离职时听到有人在议论我们两个。”
“怎么议论的?”
“那个叫Crystal的中国女实习生与中国男上司Kaiser整天形影不离,白天一起上班晚上一起上床。”
柳朝音直勾勾看着他,美眸闪着细碎的光芒。
谢开昀锐利的眸子微眯,将她的意味深长看的更清晰了一点,这个女人是当真不怕死吗,他问她:“你怎么看?”
年轻的柳朝音大胆无畏,想睡一个男人就要睡到,眼中满是对一副好皮囊的打量,将一夜情说的稀疏平常:“我觉得真跟你上床了也不错,毕竟你长的好看身材也不错。”她叫他的名字,“Kaiser,你怎么看?”
谢开昀觉得空窗期太久,找个女人也不错,眼前这个就不错,他喉口有点发干,喝了口桌上的冰美式,取过搭在椅子的大衣,看向落地窗外初霁的凌晨夜空:“雨停了,去我家吗?”
两人打着那把黑色长柄雨伞,在巴黎凌晨黑蒙的细雨里,路过咖啡店门口的红色电话亭,路过街区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