起抽烟,还让女儿给他点火,别说柳朝音,就是老太太也得被气得晚上睡不着觉起来烧香拜佛。
谢月盈嘴一撇,将打火机丢过去,也算不得不恭敬。
谢开昀一擦打火机滚轮,声音依旧锃亮,点着烟,将打火机丢回去,说了句:“打火机不错。”
谢月盈收起打火机,笑了。
谢开昀吸了口烟,女士烟很细,烟草味略清新,他这辈子抽过的所有烟都比这浓烈,他这辈子干过的所有荒唐事都比这荒唐,他评价谢月盈的烟,也评价谢月盈:“有点淡。”
十四岁的女孩子不以为然,翘起的小拇指上的美甲水晶一闪一闪,像儿时吃巧克力饼干棒一样抽着烟,眼中兴致盎然:“是吗,我抽着还行。”
一时无话。
父女俩在蔷薇架下一同抽烟,像写字楼下相互借火的商务人士。
谢开昀扬起烟,任其被风吹尽,轻轻瞥向一旁的谢月盈,烟雾缓缓缭绕模样,想起自己像她这般大的时候。
他年少时荒唐,老子有权娘溺爱,无法无天,抽烟藏酒自不必说,玩枪玩车,玩搏击玩摇滚,什么刺激玩什么,后来老子死了家道中落,没等到他老子教训他,他那一身恶习就消失的无影无踪。
所以他现在看谢月盈的叛逆行径,根本就不够看的,连他当年玩剩下的都比不上,纯过家家。
有些荒唐经历过就够了,过了年龄会觉得幼稚且低级。
他相信他家月盈也一样。
忘了说,再后来,他将这辈子剩下的所有荒唐都给了柳朝音,娶了一个风情明媚的女人生儿育女,再共同创下一番伟大的事业,是什么感觉,大概是此生最高级的成就和乐趣。
现在,他该给他的柳朝音一个交代了。
谢开昀唇角不自觉弯了下,将烟头按灭丢进垃圾桶,对谢月盈说:“走吧,我们进去谈谈。”
“行。”
谢月盈丢了烟头跟上,谢月盈从不窝里横,她只对外人戾气重,对亲人始终保有尊重和乖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