少年桃花潋滟,天真笑问:“你看见了什么?草地真的变成食人花了吗?”
他眼睛真的很亮,她看着他的眼睛,笑了下,说:“没有,世界透出了一点亮,因为我看见了你的眼睛,在我回来那一天,真的是清晨,出太阳了,世界又恢复了本来的模样。”
后来我也终于明白,你无数次偷偷望向我的眼睛,你为我而通红的眼睛,你最终湮没冰冷的眼睛,那饱含着深情的光亮和救赎,你是我一整个世界的春意盎然。
我最喜欢夏天,也最喜欢春天。
谢星沉觉得赵菁真是世界上最会说情话的人,第一流的有情调,他都有点害羞了,还是傲娇着一张帅脸,缓缓挑起眼,薄唇轻启,懒洋洋开腔:“同桌,老师叫你起来背书。”
“略。”赵菁笑着吐了下舌头,转身往山顶跑。
噔噔噔爬上天文台的铁楼梯,还是要等谢星沉来开门。
谢星沉吊儿郎当走上来,猫一样,眼神也慵懒高贵的要死,抬着大长腿,晃晃悠悠去开门。
赵菁懒得动,干脆靠到栏杆上吹风,直勾勾打量着谢星沉的身材,啧啧,这腰,这腿,何况他正从小冰箱里拿饮料,背对着她弯下腰,屁股特别翘,美色当前,她却不想动手动脚,更想把他脑子打开看看里面还有什么好东西,他们总是这样,越交流,越觉得对方有意思极了,讲了一晚上情话似乎还意犹未尽,要探讨到底,她想也没想就抛出个问题。
“喂,谢星沉,你总说你喜欢我,你喜欢的到底是什么?”
谢星沉拿着两瓶冰饮直起身,里面开着灯,将他的影子打到地上。
外面也开着灯,将赵菁的影子打到里面。
两人长长的影子交叠。
谢星沉说:“一开始,我觉得我们很相似。”
赵菁笑了:“真的,月考赢过你,我特别爽,比黎梦叫我爸还爽!”
谢星沉背对着她轻轻唇一掀:“你还说以后都不会跟我一起参加月考。”
“记仇死了。”赵菁隔空踢了他一脚,“小气鬼!”
谢星沉偷偷勾起嘴角,从包里拿出相机,走出来,影子随着光线渐渐折转。
他靠到她身旁栏杆上,他们的影子同一向内。
“后来,我发现我们截然不同。”
谢星沉将冰草莓牛奶同一张纸巾递给她,赵菁伸手接了拆开吸管,将吸管叼在嘴里,明晃晃的腰靠在栏杆上,腿随意支着,很有些性感。
谢星沉看着她这动作,蓦然想起去年圣诞夜雪地院子角落,微微敛起眸,说:“你其实特别叛逆。”
赵菁轻轻瞥了他一眼,瞬间懂了他这眼神什么意思,简直哭笑不得,取下吸管:“我真的不抽烟!”
谢星沉挑挑眉,没表态。他有时候真的觉得人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双标的,谢开昀不反对柳朝音抽烟,但柳朝音抽烟会接过来含一口;柳朝音自己抽烟,但不喜欢谢月盈抽烟,偶尔撞见,又会流露出欣赏的目光,觉得像年轻时候的谢开昀,又或者年轻时候的自己;谢老太太烧香拜佛迷信得很,但八九岁的时候带他去庙里上香,道士给他算了一卦,说他生来荣华,福薄缘浅,情深不寿,老太太当场就一通骂,捐了那么多香油钱说这种鬼话,几岁的孩子就给人算感情,再也没带他去过那个庙。
眼见着,他也一只脚踏进了双标的河里。
年少时喜欢一个人,喜欢的是什么?是一种感觉,与众不同的感觉,旁人都比不上的感觉,管她是抽烟还是喝酒,杀人说不定都想上去帮忙放两把火。
再说了,又没杀人放火。
赵菁真的特别叛逆,眼一掀,偏要说:“就算抽烟,也是继承你们家的优良传统。”
这话说的,既让人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