沉浸在少年猛烈而暧昧气息里,呼吸也相近,赵菁脑子有些发昏,不由自主,往他怀里蹭了蹭,鼻息先察觉,他今天身上的味道与之前不大一样,不是若有似无,不是炽烈对冲凛然的玫瑰夹杂松雪香,而是占据所有,是一贯的醉生梦死、颓仙倾玉。

反正特别招人,特别蛊。

她不由问:

“你换香水了?”

“我妈公司发布的新品。”

“叫什么名字?”

“金樽对月。”

人生得意须尽欢,莫使金樽空对月。

这是人生得意的意思啊。

谢星沉这次去法国也大有来头,七号一考完就火急火燎飞去了,按谢星沉的说法是,先皇太后急召长公主太子进凡尔赛行宫。

差不多是一家团聚。

赵菁才这样想,谢星沉又笑说:

“我姐说不该叫金樽对月。”

“那该叫什么?”

“重蹈覆辙。”

赵菁瞬间笑了:“你姐好损啊,你爸不会生气吗?”

谢星沉挑挑眉,不置可否:“我从来没见过我爸生气的样子,从小到大我爸都没有对我和我姐动过怒,我爸在这个家里是最没有资格有情绪的人。”

赵菁唯一几次见谢开昀,都是在医院,谢开昀其人,也确实如传闻,冰冷如医院的仪器,又或许并不是没有情绪,而是将生命中所有的情绪都给了那个叫柳朝音的女人。

她此时也忍不住好奇问:“你爸妈这次叫你去巴黎有什么事啊?”

“他们两个要去度假,为期两个月,让我和我姐去见一面。”

“你爸你妈复婚了?”赵菁觉得这事可太有苗头了,又是金樽对月又是度假两个月的。

“没,我妈说还要考察考察。”谢星沉笑笑说完,半晌,又叹了口气。

赵菁不由笑了:“你叹什么气啊?你爸妈这不正热恋?复婚不是迟早的事?”

谢星沉生无可恋看着她:“复婚当然很好,但老谢也在计划退休了。”

“退休?”赵菁惊了,谢开昀明明正值盛年啊,虽然算算也四十多了,老天爷真是厚待某些人,皮囊依旧俊美非常。

“对啊,这不急召长公主监国。”

“近几年就要退了吗?”

“没有,我爸计划十五年内,逐渐退出集团权力中心,再完成一到两个重大项目。”

十五年,那急什么?不过谢某人家大业大,爹要从商业帝国撂挑子,娘又二次创业的,难不成

“你妈呢?”

“我妈打算再工作三十年。”八十岁也是时尚优雅事业老太。

“那你急什么?”

“叹我以后没好日子过了。”

赵菁笑得要死,跨坐在他身上,拉拉他领带:“谢仙仙,你能不能有点事业心?”

谢星沉一手扶着她的腰,一手后撑,倦眼瞧着她微卷的长发落在肩头胸前,紫罗兰长裙映的身段优越肌肤白皙,细细的肩带从锁骨斜过,觉得他媳妇儿真他妈漂亮,这裙子买的真值,下次还买,买一百件,多穿爱看,他眸轻轻一挑,缓缓开口:“我的事业心就是,赚钱给媳妇儿买漂亮裙子,买豪车豪宅,买珠宝首饰。”

说着,他又从一边床上捞过一只盒子,赵菁之前没拆的,打开,里面是一条钻石项链。

很简约的款式,但那一枚蓝钻已经足够夺目,也就无需赘饰,风鼓起白纱帘,漏出照进来的缝隙,钻石项链在阳光下折射出闪耀的光芒。

若是夜晚,定然璀璨如星。

谢星沉拉过她的手,扶上她的腰,从盒子里取出项链,帮她戴上,动作随性,很有些玩世不恭的意味,说的话也轻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