机会都主动找上门了，她要是推脱，未免太不识趣。

反正一起跨年，以后每年都还有机会。

自顾自想一番，她坐直，还是说：“我没问题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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和洪亦涵见完面，回到酒店的时候已经九点多了。

手机刚才就没电了，这会儿连接上充电器重新开机，新信息接连跳出来。

杉青：[今天晚饭准备吃点什么？]

十几分钟后。

杉青：[这么久也没动静，黎总监好忙～]

五分钟后。

杉青：[我还有个小会，大约四十分钟左右，希望结束时，黎总监能给我点关爱]

又是半小时后。

杉青：[啊哦，看来她还在忙，我只能自娱自乐]

黎悦夕望着手机笑笑，回过去一句：[抱歉，现在回到酒店了，你在忙吗？]

那头没回复，直接拨了视频过来。

她在圆桌边坐下，按下接听。

那头的背景不是办公室，身上也不是西服，而是一套深蓝色的家居服。

看清后，她才说：“今天这么早就回家了？”

叶杉青点点头。

刚洗过澡，他额前碎发还带着湿意，发丝垂在脑门上，一张白净的脸就这么框进画面里，和平日穿西装打领带的严肃模样对比，实在乖巧。

他问：“你忙到现在，又没好好吃饭吧？”

黎悦夕回：“吃过了，西餐。”

“味道怎么样？”他问，“你喜欢的话，明晚我们也可以去吃西餐。”

她把手机支到桌上，拿过矿泉水吞下两口，迟疑着不知怎么开口。

画面里的人依然静静看着她，双眼满是期待。

她抿抿唇，又咳嗽一声，声调不自觉变低，“杉青……我……我明晚暂时回不去。”

“对不起。”

到最后三个字，她挤出一个窘迫的笑。

一听，叶杉青脸上笑容明显僵了僵。

他呼了口气，还是冷静地问：“大会延迟了？还是有别的工作？”

黎悦夕点头，一五一十说：“你记得我提过的那位洪总监吗？她邀请我一起参与一个项目，后天需要见一下客户，所以……”

越往后说，画面里叶杉青的表情就越严肃，眸光一沉，两条眉毛都控制不住耷拉下去了。

她只好连忙说：“是我的问题，我先答应了要陪你跨年的，却出尔反尔，等我回去，你想要我怎么补偿都可以。”

眸底的失落是真的，但也是他自己说，不需要在她生命中排第一。

他还是弯唇冲她笑，“好啦，我们在一起的时间还长，以后再一起跨年就行。”

他往屏幕前凑近，眉眼柔和下来，“安心去工作。”

黎悦夕点了点头，“结束之后，我第一时间就回去找你。”

他答：“好。”

行业大会在跨年夜这天的下午五点结束。

不用赶着回靖水，黎悦夕便干脆和同行们一起参加了晚宴。

吃完饭回到酒店的时候十点多。

她进了房间门，左右扭了扭脖颈，准备先洗个热水澡，然后再抓紧时间熟悉熟悉明天那个项目的资料。

刚走到浴室门边，房间门被敲响。

她问了声：“谁啊？”

挪步过去，却没见回应。

前后三五秒，敲门声又响起。

她又问了遍：“谁啊？”

门外终于传来简短一声：“我。”

隔一扇门，这声音并不算多么清晰。

她还是听出来，那是叶杉青的声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