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张脸都放进取景框，他才说道：“日出不重要，从前我们都没拍过合影，从今天起，要一起拍无数张照片才行。”

黎悦

夕偏头看他一眼，配合地弯唇笑着。

快门咔嚓一声，两道身影并肩而立，笑容被身后璀璨壮丽的日出衬得愈加明朗。

她伸了个懒腰，“照片记得发给我一份。”

“知道。”叶杉青点头。

闷头挑选其中最满意的一张，先后设置成两人的聊天背景，和手机的壁纸，这才点开她的对话框把照片发过去。

他把手机揣回外衣口袋，“好啦，去吃早餐吧。”

黎悦夕“嗯”一声，和他并排折身往餐厅的方向走。

没几步，叶杉青偏过头喊了她一声：“阿悦，我想起一件事。”

她放慢脚步，“嗯，什么？”

他继续说道：“你之前不是问我，一五年去了美国之后，中间是不是回来过吗？”

“嗯。”黎悦夕抿抿唇，等他接下来的话。

“所以，你是在那天在杂志上看到消失好几个月的十三月，忽然又出现，才从中判断出，我那时候回过国。”

“之前一直是不知道我回来过的，对吗？”

越是往后说，他语速越缓，像是在确认什么极为重要的信息。

那时自从开口跟他提了分手，除了他一开始堵在她宿舍楼下的几次两人碰过面，后来她都对他避之不及，恨不得就此蒸发在他世界里。

甚至后来他出国的消息，她都是从别人嘴里听说的。

这样的状况下，她怎么可能知道他几个月后回来过的事。

黎悦夕不明白他这么问的原因，迟疑着还是回应：“嗯，我确实是看杂志上的时间，才想到你可能回来过。”

得到准确的答案，叶杉青心口悬着的石头落下。

他笑了声，自顾自说：“我就知道。”

那时他回来，因为一些突发状况没法自己去见她。

原本拜托了身边的人帮忙转达，等了一段时间后，得到的反馈却是，她知道他回来的事，但明确表示不愿意来见他，也不愿意和他再有任何交集。

他那时候自顾不暇，无心也无力亲自去验证这些话的真假。

加之联想到她分手时候的决绝，便也渐渐把那些话当了真，打心眼里觉得，她就是个冷血动物。

幸好、幸好她看了那本杂志，主动问起他回国的事情，这个误会现如今才有了解开的机会。

叶杉青舒了口气，笑意轻松。

黎悦夕越发一头雾水，反问：“就知道什么？我怎么听不懂你说什么？”

他摇摇头，“没什么，总之我现在是彻底回来不会再走了，过去的事情都不重要了。”

黎悦夕一知半解地点头，找回刚才的话题，“所以，你那时候确实是回来过的，对吗？”

他点头“嗯”了声。

她又问：“回来……找我吗？”

这话说得没什么底气，声音轻得不行。

叶杉青却答得干脆，“是，原本是回来找你的。”

“那……”

那后来为什么没出现。

她本来想这么说的。

可那时候明明是她躲着不肯见人家，现在才说什么想念，未免太迟。

想着，黎悦夕不由垂下脑袋，面色沉沉。

叶杉青看出她的心思，伸手握住她的手，“阿悦，我说了，过去了，我们都别再想了。”

她抬眼望向他。

那双眼睛晕着晨光，澄亮、纯粹，和当初没什么变化。

一瞬，她像是从中汲取到勇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