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峻:“你这人,这时候扫兴?”

陈崇只是笑道:“陛下的差事自然是最重要的,没事,你们尽兴就好。”

待刘峻离去后,陈崇轻蔑地冷笑一声,心想……

蠢货,你就等着吧。

……

酉时,天色已暗。

萧珩处理完政务,他换了身常服,去了段云枫的宅邸。

面对神色支吾的下人,萧珩抬眸扫了眼面前的庭院,面无表情道:“没想到朕来得竟这么不巧。”

一旁的李进喜问那下人,“你可知晓世子何时会回来?”

皇帝本想着新府刚落成过来看看,顺便给宅子题个字什么的,哪想着世子竟然不在,这不是驳了陛下的脸面吗?

那人支吾道:“世子去醉仙楼了,何时回来小人也不知啊,可需……可需小人去通报一声?”

李进喜心下一惊。

心道那醉仙楼不是吃花酒的地方吗?

萧珩在听闻‘醉仙楼’三个字后,面色微沉:“不必了。”

他冷哼了一声:“免得打扰了他的雅兴。”

说着,一抚衣摆,扭头便走了出去宅邸。

一路走出崇仁坊,眼见皇帝似乎并没有往皇宫所在的方向走,李进喜试探地问道:“陛下可要回宫?”

萧珩:“不回。”

李进喜:“陛下这是想去哪?可要叫上几个侍卫?”

萧珩冷笑,“不必了,想来王相这段时间将长安治理得不错……”

李进喜有些琢磨不透皇帝的心思,只点头道:“嗯。”

萧珩:“连醉仙楼都开张了。”

李进喜:“……”

萧珩:“走,朕也去看看。”

……

外面的天色已完全暗了下来,醉仙楼中却是灯烛荧煌,上下相映,身着罗绮薄纱的舞姬簇拥在门前,笑闹着望向车马盈市的街口,迎接着登门的宾客。

少顷,正迎接着宾客的舞姬们动作一顿,目光突然被人群中走来的一位白衣公子给吸引住了,那公子穿了身云纹锦服,虽不似富商人家财大气粗的扮相,却生了张谪仙似的冷面,贵气浑然天成,不知是哪家的公侯贵卿。

然而刚有舞姬想要迎上去,就被萧珩伸手制止了。

萧珩开口要了一间二楼正中的雅间。

带路的舞姬笑道:“公子眼光真好,听雨轩的景观最好了,从上往下看,可以将整座醉仙楼都看得一清二楚呢。”

萧珩没有说话,随那舞姬一道上了二楼。

“便是这里了。” 面前的檀木雕花门上悬刻着“听雨”二字,舞姬指着那厢房道:“公子可要请人来作陪?”

萧珩:“不必。”

舞姬笑了一下,遣人为萧珩上了茶。

萧珩正准备往那屋里走,忽然听到身侧“哐当”一声,旁边厢房的门开了,里面走出来的那人迎面就与萧珩撞了个满怀。

那人穿着一身张扬的织锦红袍,面染绯色,鬓边的抹额垂缨“丁零当啷”地跟着晃荡,整个人跌跌撞撞得仿佛下一秒就要从勾栏上翻下去。

正是跑出来吃花酒的段云枫。

段云枫觉得屋里闷,想出来透透气。

先前刘峻一行人吃了几杯酒,便都与妓子去了单独的“雅间”。

段云枫一个人呆在屋里,觉得那行首献舞着实没什么好看的,便光顾着喝酒了,谁想几盏下去浑身燥/热得不行。

他酒量向来一般,以前不怎么行,后来也是在军营中练出来了些许,但没想到这醉仙楼的酒十分与众不同,先头喝着觉得还行,后劲却是十足,眼下整个人已是恍惚得分不清东南西北。

随后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