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月的夜晚,已略带凉意。
「没有,老师。」我几近赤裸地站在白炽灯下,「你看,没有藏钱。」
我身上只有一块布料没有被剥下。
那是我老土的内裤,它是我最后的遮羞布,贫瘠的尊严。
空调呼呼地输送着冷气。
我双手环抱在自己胸前:「黄老师,好了吗?我很冷。」
她目露不忍,轻柔地帮我套上短袖。
等得不耐烦的张以峤踹门而入,撞见我狼狈的模样,愣在原地。
周应槐反应迅速,捂住他眼睛,把他拽出去。
门外传来张以峤歇斯底里地大吼:「她没脱光!让她全脱!」
我置若罔闻,只是在装模作样地抹泪。
内裤里叠好的纸钞,很硌人。
最后,教导处主任去调监控。
我提醒他:「老师,宿舍要熄灯了。」
对方答非所问:「我记得你家长……」
我想冷笑:「哦,我母亲有敲诈勒索的前科。」
他沉默地挪动鼠标。
屏幕上出现了两道身影。
监控录像里,我在前,张以峤在后。
我点了点屏幕:「他跟踪我。」
教导主任问:「你一个人去那干吗?」
我对答如流:「我去喂猫。」
他要我证明。
于是我带着他去小树林里,呼唤有财。
黑猫窜出来,蹭我的手心。
这个中年男人,终于死了帮张以峤开脱的心。
回到办公室,我放松下来,打了个喷嚏。
周应槐脱下外套,披在我肩上。
外套被洗得发白。
就像他本人,严谨、一丝不苟、一尘不染。
消毒水和药的味道好重。
我忍不住皱眉。
周应槐给我倒水:「不舒服?是不是着凉了?」
「我书包还在教室。」
他愣了一下,起身道:「我送你去教室。」
「这孩子也带走。」教导主任冲他努嘴,「张总来电话,要人回去。」
张以峤怒不可遏。
他夺过桌上的纸条,撕得粉碎。
唯一的证据,没了。
我们一行人回到教室,里头亮着灯。
许绮夏在低头摆弄一台相机:「怎么才来?电影都……周老师好。」
周应槐点头示意,嘱咐了我几句。
他要先送张以峤,再折回来送我回宿舍。教室里暂时只剩我和许绮夏。
她站起身,错愕地问我:「你怎么也在?」
我头也不抬地收拾东西,只是道:「绮夏,抱歉。」
「嗯?」她笑容勉强,「为什么道歉?」
「我弄脏了你借给我的校服。」
我学着她今天的样子,双手合十,笑意盈盈:
「对不起啦,绮夏。」
毁了你万分期待的约会,我实在是深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