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说江老爷子已经故去,可被支配了十几年的人生,已经形成了肌肉记忆,所以面对温老这个类似师傅的存在时,她就会很紧张,很怕。

温老爷子起身走到江繁缕跟前,揉了揉姑娘柔软的头发,“我们的孩子为什么不可以犯错呢?”

“纵然外公到了这个年纪,也时常会犯错的。”

“前几日读医书还记错了方子。”

“人生短短数载,本就是个体验的过程,错误也是一种珍贵的回忆。”

江繁缕慢慢放松下来,“那您再跟我讲讲?”

温老摇头,“今天不讲医书。”

“医书每日都可以看,总要休息。”

“都这个点了,咱不工作了。”

“外公带你们下馆子去。”

下馆子,多么接地气的词。

宋瑾时走过来,笑嘻嘻道:“妹妹,你这算什么啊。”

“我告诉你啊,我刚满十八岁那天就跑去学驾照了。”

“不到一个月驾照到手,我那个嘚瑟啊。”

“爸妈他们知道我的德性,不敢轻易让我上路。”

“我就在咱家练。”

“你猜怎么着?”

江繁缕震惊,“你把人撞死了,赔了三百万。”

宋瑾时:“……”

“咱家车库的车,当时停了多少十七八辆吧,还有大哥新提的两辆车,全被我干废了,修都修不了那种。”

“爸气的拿皮带抽我。”

“我抢了家里一大把现金,跑出去逍遥了几天回来也就没事了。”

当时他怕宋长风停他卡,跑出去避风头的时候还不忘抢了一大把现金,连两个弟弟的压岁钱都拿走了。

“这也不算事,比这个更混的我都干过。”

“所以你那算什么错,你那不是错,是那个把错强加到你身上的人。”

宋瑾时冷嗤一声,“也就那玩意死透了,不然老子非一天揍他一次不可。”

“对了,他那个墓在什么地方来着,我明天去挖出来给他晒晒太阳。”

“最近这天也挺不好的,我怕他在下面冷。”

江繁缕:“……”

她甚至怀疑白城这个圈子批发纨绔。

陆时九跟宋瑾时一定是同一批出厂的。

温老说带他们下馆子。

一行人两辆车。

宋瑾时拍了拍自己的车子,“妹妹,上二哥这个车,二哥的车帅。”

他开的跑车,还是改装过的,骚包的红色耀眼的很。

宋瑾年的车是陈予在开,黑色的布加迪。

江繁缕沉默片刻,果断拉开了布加迪的门。

宋瑾年回头看了他一眼,轻笑一声,“车子随主。”

一样蠢。

宋瑾时:“?”

不是,大哥啥意思啊。

说他车子骚啊。

“哎,老头你坐呗。”

宋瑾时冲温老吹了个口哨,“我这车快,咱俩先去找地,今天不是你请客吗?”

温老:“……”

正说着宋瑾时收到了宋瑾年的消息。

宋瑾年发给他一份菜单。

上面详细标明了江繁缕的口味和喜好,以及忌口。

这些是宋少一点点派人打听出来的。

陆家人那边可没那么轻易松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