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些鲜血溅起来,脏了她的幂篱,令她顿感烦躁。
她不想多生事端,但是偏偏有人不长眼。
她抽刀拔了出来,刀身有血滴落,在场叩首的流犯都停下动作,畏惧又恼恨地看着她。
姜玉兰瘫软在地,神色怔忡,姜氏罪人行刑时她还在牢狱当中,自然没见过如此血腥的场面。
林菱踢了面前此人一脚,就踹翻了他,他脸色扭曲痛苦,虽然她没有一刀杀了他,但是离死也不远了。
流放途中,无药可治,无人能医,就是等死。
林菱将刀还给私卫。
她轻笑一声:“我很仁慈吗?还是说,你们都与我有旧?也能让我为你们都备一份棺木?”
她这是赤裸裸的威胁。
求她,就是死。
“那你凭什么能救姜玉魄?”有人小声嘀咕了一句。
她眉眼一厉,居然还有出头鸟,看来是没长脑子。
“我说了,姜玉魄死了,我与他有旧,备一副棺木又如何,况且,我已在众目当中给他下了葬,而你,竟然污蔑我与流犯牵连,其心当诛。”林菱振振有词。
“要是不信,开馆验尸,不过质疑我之人,先割了舌头罢。”林菱抬手,便有私卫上前,揪出了那个嘀咕之人,在其惊恐的目光中,掰开他的嘴,长刀一挥,舌头便落了地。
这下再无人敢质疑。
开棺验尸一事,自然也无人敢提。
林菱心中讥讽,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,非要刀子落到身上才知道疼,就是贱得慌。
今天不杀几个人,难消她的怒气。
“他,他,还有她,我看已经病入膏肓,命不久矣,你们,且去送送。”她指了几个流犯,皆是求她之人。
私卫领命,便是抽刀向前,不过几声惨叫,几人便没了声息。
此刻,鸦雀无声,人人自危。
流犯虽然在路上也会死人,但是都是被年老或者年幼体弱之人,又受到役卒磋磨,或者运气不好生了病好不了,才死的,但是本身并没有判死罪,仍有一线生机能活到最后,而现在林菱确实直接送他们去死,想从林菱这里求生的人便彻底断了希望。
林菱见如此,心中也放下心来,她转身登上马车,役卒回过神来,前去送她,马车缓缓启程,役卒恭敬又讨好道:“大人慢行。”
死得几个姜氏族人,役卒差了些流犯为其挖坑草草埋了,酬劳是多给一个包子,便有人抢着去做。
而玉魄那座坟边,流犯们都默契地避开,隔了老远的地方挖坑。
第36章
玉魄高烧不退,已经连着三日了。
林菱每日都会守着他,除了中途归家一次,她便日日都待在京内她买的小院内。
这是第四日,她守着他,给他喂药。
昏迷的人是不太好喂药的,这是一件很费神的事,但是林菱从不假手他人,涉及到玉魄的事,能亲力亲为便亲力亲为。
她没怎么伺候过人,喂不进去药时也会感到烦躁,甚至想将药倒在玉魄脸上。
不过她到底没有这么做。
每每这时,小椿便会接过她手中的药碗,一边温言安慰她,一边伺候着昏迷的玉魄喝药。
她手中进项不少,光是在公主身边一年的时间,她就累积了一些钱财及田庄。
现在她立了户,便没指望将军府那边能给她什么,不过母亲顾及她,将个京中的一个铺子转给了她打理。
这铺子原本生意也就一般,现在靠着公主这棵大树,她便好好扩展了一番,又动用人脉,都是直接在江南拿货,如今是她手里最赚钱的。
钱买了地,租出去,又能收不少租金。